胡安·费格罗亚(安托法加斯塔的“马里亚·埃莱纳”炼碘厂)

您就是聂鲁达?请进,同志。

是的,我是炼碘厂的,没有别的人

还活着了。我忍受了下来。

我知道我不会活下去,

草原上的土地在等待着我。

那是白天的四个小时,

在这座炼碘的工厂。

碘从几根管道而来,出来时

象一堆混合物,仿佛深紫色的橡胶。

我们把它装在一只只盘子里:

我们包着它,仿佛小孩。这时候,

那酸气侵袭着我们,窒息着我们,

从眼睛从嘴巴,

从皮肤从指甲,进入身体。

从炼碘厂,没有人唱着歌出来,伙计。

如果我们要求,给我们

工资增加几个比索,

为了没有鞋穿的孩子,他们就说:

“是莫斯科派来的。”同志,

立刻宣布戒严,把我们包围,

仿佛我们是畜生,殴打我们。

他们就是这样,同志,那些婊子养的!

您在这里找到了我,我是最后的一个。

桑切斯在哪里?罗德里格斯在哪里?

他们可能就埋在波尔维约[13]的粉末之下,

死亡终于给了他们要求的东西,

他们的脸就是碘的假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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