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乌莫树[7]

我撕碎林莽中一片磁釉般的叶子,

破裂的边缘散发出的一阵甜香,

就象一只深沉的翅膀,触摸着我,

从大地,从远方,从一无所有中飞来。

佩乌莫,于是我看见了你的叶簇,

你的精细的绿叶,卷曲着,以其冲力覆被着

你从地下长起的树干,你芬芳馨香的树冠。

我在想,我所有的土地都是你,会怎么样。

我的旗帜展开时,应该有佩乌莫的香气,

一种边境的香气,它立刻象激流一样

带着整个祖国进入你的树下。

纯洁的佩乌莫,经年的芬芳,

风里雨中的头发,山岭的起伏之下,

带着降落到我们的根子的

水的轰响。啊,爱情,啊,乡野的时间,

它的香气能够这样产生,从一片叶子里

脱逸而出,充满我们,直至把我们

流遍在大地,仿佛埋在地下的古老坛子!

基拉斯[8]

在不懂得微笑的直叶之间

隐蔽着你的暗藏的长矛的温室。

你没有忘记。我走过你的叶丛,

冷酷在呢喃,语言在苏醒,

它伤人,发出哺育尖刺的音节。

你不要忘记。你是带血的湿胶泥,

你是房屋和战争的支柱,

你是旗帜,我的阿劳加母亲的房顶,

乡野武士的剑,从花丛里直立起来的

阿劳加尼亚;它要伤人,要杀人。

你把你制造的长矛草草地藏起,

这些长矛认识荒野地区的风和雨,

认识燃烧的森林里的鹰,

以及刚刚被驱逐的逃亡的居民。

也许,也许,不要把你的秘密说给任何人听。

为我留下一支粗糙的长矛,或者

一支箭的箭杆。我也从没有忘记。

DRIMIS WINTEREI[9]

没有名字的植物,

山里的叶子山里的藤,

枝条用绿色的空气编成,

细线刚刚绣上,结节都是深色的金属。

不计其数的植物,来自潮湿,

来自广漠的蒸气,来自无垠的水。

在所有的形状之中,探寻这种枝条,

在这些模样未动的叶丛之中,

得到雨下相称的奇状怪貌。

啊大树,象一阵雷电那样醒来吧,

在你斟满青翠的杯子里

你还象一只冬天的鸟那样在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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