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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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墨西哥的西尔维斯特·雷布埃尔塔斯[12]，在他死时（小弥撒曲）

一个人，象西尔维斯特·雷布埃尔塔斯这样的一个人

最终回到土地里的时候，

有一阵呢喃，一阵声音和呼号的浪潮，

伴随着传布着他的离世。

微小的根子对谷粒说：“西尔维斯特死了。”

麦子在山坡上波动他的名字，

后来面包就知道了。

亚美利加所有的树木已经都知道，

还有我们南极地带冰冻的花朵。

水滴也传送着，

阿劳加尼亚咆哮的河流已经知道噩耗。

从风雪到大湖，从大湖到植物，

从植物到火，从火到烟，

一切凡是燃烧的、歌唱的、开花的、舞蹈的、复活的，

一切凡是我们亚美利加的长久的、高超的、深沉的，

都护佑他：钢琴和小鸟，睡梦和音响，

在空中联结我们全部气候的搏动的网，

都颤动着缓慢地唱起葬歌。

西尔维斯特死了，西尔维斯特进入了

他的全部的音乐，他的嘹亮的沉默。

大地的儿子，大地的孩子，从今天起，你进入了时代。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接触着你的祖国，

就充满了飞翔的音乐，仿佛来自一口钟，

兄弟，发出了从没听见过的音响，却是从前有过的音响。

在这时刻，你的大教堂那样的心掩蔽着我们，仿佛苍穹。

你的宏大广博的歌声，你的火山似的柔情，

充溢着高空，犹如一尊炽烈燃烧的塑像。

为什么你让生命流逝？

为什么你让你的血

一杯杯地溢出？为什么

你搜索，象一个盲目的天使，

冲撞着黑暗的大门？

唉，可是，从你的名字出来音乐，

从你的音乐，仿佛一个市场，

出来芳香的桂冠，

以及好闻又好看的苹果。

在这个庄严的告别的日子，告别者却是你，

然而你已经听不见了，

你的高贵的脸容没有了，仿佛

人们的房子中间没有了一株大树。

但是从今天起，我们看见的光亮是另一种光亮，

我们绕过的街道是一条新的街道。

从今天起，我们握到的手有着你的力量，

一切的事物都从你的休息中取得活力，

你的纯洁从石块中升起，

向我们显示希望的光明。

安息吧，兄弟，你的日子结束了；

你的甜蜜强大的灵魂，使你满被着

比白天更加崇高的光辉，

满被着好似天声那样的蔚蓝音响。

你的兄弟和你的朋友要求我

在亚美利加的空气里重复你的名字，

让草原上的牛知道，让白雪知道，

让大海吸收，让大风议论。

现在你的祖国是亚美利加的星星，

从今天起你的没有门的房子就是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