Ⅻ

Ⅻ

向大家，向你们，

在暗中拉住我的手的

黑夜里静默的生灵，

向你们，

发出不朽之光的灯，星星的行列，

生命的面包，秘密的弟兄，

向大家，向你们，

我说：没有感谢，

没有任何东西能装满

纯洁的杯子，

没有任何东西能包容

无往不胜的春天旗帜上的阳光，

如同你们的沉默的庄严。

我只是

在想，

也许我是应该得到

这样的真诚，这样纯洁的花朵；

也许我就是你们，你们自己，

这一点儿泥土，面粉，歌曲，

这一点儿面团，它知道

从何处来，从属于何处。

我不是一只那么遥远的钟，

也不是一块埋得那么深的水晶，

以致你不能了解，我不过是

人民，是隐蔽的门，发黑的面包；

你接纳了我，你就是

接纳了你自己，接纳了这个客人，

他那么多次受打击，

那么多次

又再生。

向大家，向一切，

向所有我不认识的人，向从来

没有听见过这名字的人，

向生活在我们漫长的河边的人，

在火山脚下的人，在铜的硫磺

阴影中的人，向渔夫，向农民，

向玻璃似地闪光的大湖

岸边的蓝色印第安人，

向这时刻正在询问

正在用古老的手钉皮子的鞋匠，

向你，你并不知道而等待着我的人，我要说：

我属于你们，认识你们，歌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