Ⅹ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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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马丁（1810）[36]

我走着，圣马丁，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我抛弃了你的服装，你的马刺；

我知道，也许会有那么一次，走在

回程的路上，走到山岭的尽头，

在我们从你那里继承到的

风云变幻的纯净之中，

有那么一天，我们互相见面。

要花力气，在木棉的结里，

根子里，小径上，指认你的脸容，

在飞鸟群里，辨明你的目光，

在空气里，逢到你的存在。

你就是，你给予我们的大地，

一支香气袭人的雪松的枝条；

我们不知道它在哪里，

它那祖国的香味从哪里来到草原。

我们向你奔去，圣马丁；天刚亮，

我们出来，跑遍你的身体，

我们呼吸，你的万顷的影子，

我们在你的躯干上燃起火焰。

你是所有的英雄中最广阔的。

其他的不过是从这张桌子到那张桌子，

在旋风里萍水相逢；

而你却是四周的疆界所构成，

我们开始看到了你的地理，

你的平原的尽头，你的区域。

时间象永恒的水那样，

把仇恨的土，篝火的锐利的发现，

散布得更多，更广，

你就了解更多的地方，

你的宁静的种子，更多地布满山岗，

也给春天更多辽阔的空间。

创建的人，后来就是

他所创建的东西的烟，

谁也不会从自己烧化的灰里再生：

他的存在缩小，

等到只剩下灰的时候就倒下。

你在死亡中拥抱更多的空间。

你的死，是谷仓的沉默。

你的生命过去了，还有别的生命，

门都打开了，墙都升起来，

于是新穗萌生，向四方传布。

圣马丁，别的将领比你

更加辉煌，制服上绣着

他们发磷光的盐的葡萄枝；

还有一些，说起话来仍然滔滔如瀑布，

但是没有一个象你这样，

穿的是泥土和孤独，三叶草和白雪。

我们逢到你从河畔归来；

我们向你致敬，用的是

鲜花盛开的土库曼[37]的土地的方式。

在大路上，骑着马，奔驰着

我们与你交臂而过，

风尘仆仆的父亲，你衣袂飞扬。

今天，太阳，月亮，大风，

使你的后代成熟，你的纯朴的全体。

你的真理是土地的真理，

是含着砂子的生面团，象面包一样稳定，

是石灰和谷物新刻下的印记，

是纯净清洁的大草原。

直到现在，你还是这样，

月亮和奔马，兵士的模样，风云在变幻，

从我们来的地方，又一次在打仗，

走在村镇和平原之间，

建立你的土地的真理，

播撒你的广阔的种子，

搧动小麦的叶子。

就是这样，和平不会伴随我们，

除非直到战斗之后，我们进入你的身体，

让我们所使用的措施

在你萌芽的广袤的和平上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