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1929

在爪哇的深处,当地的阴影间,

是一座灯光辉煌的宫殿。

我经过紧贴墙壁站着的

绿制服的弓箭手,

走进大殿。那里君主高坐,

象中风的猪,污秽的火鸡,

戴着肩章,佩着星星,

两边是两个他的荷兰主子,

看守住他的严峻的商人。

多么讨厌的一群虫豸,

怎么在把一铲一铲的罪恶,

撒到真心诚意的人们身上。

遥远国土上来的

肮脏的哨兵,以及

象一只盲目口袋那样的君主,

把他沉重的肉体,虚假的星星,

在金匠的贫苦祖国上爬行。

但是,忽然间,

从王宫远远的深处,出来了十名舞女,

那么徐徐悠悠,仿佛

水底下的一个梦。

每一只脚

屈近身边,是向前的夜间的蜜,

仿佛一条金鱼;她们的褐色面具

戴在沉重的油光的头发上

是一个柠檬花的花冠。

她们走着,一直站到了

总督的面前,陪随她们的音乐

如同水晶鞘翅发出的呢喃。

这纯洁的舞蹈在增长,象花朵;

白皙的手建筑起一尊瞬息即逝的塑像。

长衣在脚后跟飘拂,

起了一阵阵的波浪,一阵阵的白光;

鸽子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用

神圣的金属制造,岛屿上

嗦嗦发响的空气,在燃烧,

仿佛春天里一株婚礼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