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一起爬上去吧,亚美利加的爱。

跟我一起吻那秘密的石块。

乌罗邦巴[3]奔流的白银,

扬起花粉,飞进它黄色的杯子;

飞在藤蔓纠结的空隙里,

飞在石头的植物,坚硬的花环间,

飞在山间峡谷的静寂上。

来吧,微小的生命,来到泥土的

两翼之间,同时——晶莹而凛冽,

冲击着空气,劈开了顽强的绿玉,

狂暴的水啊,来自白雪的水。

爱情,爱情,即使在险恶的黑夜,

从安第斯敲响的燧石,

直至红色膝头的黎明,

都总在凝望这个白雪的盲目的儿子。

啊,白练轰响的维尔卡马约,[4]

在你雷鸣的水流破碎成为

白色的泡沫,仿佛受创的雪之时,

在你强劲的南风疾驰而下,

唱着闹着,吵醒了天空之时,

你这是带来的什么语言,

给予几乎刚从你安第斯泡沫脱出的耳朵?

是谁抓着寒冷的闪光,

锁住了留在高处,

在冰凌的泪珠中分割,

在飞快的剑光上鞭挞;

猛击坚强的花蕊,

引向武士的床头,

使岩石的终极大为惊慌?

你那被逐的火花说的是什么?

你那秘密的背叛的闪光

曾经带着语言到处旅行?

是谁,在打碎冰冻的音节,

黑色的语言,金黄的旗帜,

深沉的嘴巴,压抑的呼喊,

在你的纤弱的水的脉管里?

是谁,在割开那从大地上来看望的

花的眼皮?

是谁,抛下一串串的死者,

从你衰老的手里下降,

到地质的煤层中

收取他们已经得到的黑夜?

是谁,扔掉了纠结的树枝?

是谁,重新埋葬了告别的言辞?

爱情,爱情啊,别走到边沿,

别崇拜埋没的头颅;

让时间在泉源枯竭的大厅完成自己的塑像,

然后,在飞速的流水和高墙之间,

收集隘道中间的空气,

风的并列的平板,

山岭的乱冲横撞的河道,

露水的粗野的敬礼,

于是,向上攀登,在丛莽中,一朵花一朵花地,

踏着那条从高处盘旋而下的长蛇。

在山坡地带,石块和树丛,

绿色星星的粉末,明亮的森林,

曼图[5]在沸腾,仿佛一片活跃的湖,

仿佛默不作声的新的地层。

到我自己的生命中,到我的曙光中来吧,

直至崇高的孤独。

这个死的王国依然生存活跃。

这只大钟的钟面上,兀鹰的血影

象艘黑船那样划过。[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