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人1927

我从海上出来,走向港口。

肮脏的海岸边,起重机和仓库间的

世界,在隙缝里显示出

流浪汉和乞丐,

船只旁边聚集着的一群

形形色色的挨饿的人。

干燥的国家,斜倚着沙滩,

长长的衣服,闪亮的披风,

从沙漠里出来,武装着,

仿佛蝎子,守卫住

石油的钻塔,在能够燃烧的

财富的尘土之网里。

我在缅甸居住过,

在强有力的金属的圆屋顶中间,

在猛虎燃烧它的血红金环的密林中间。

从我居住的达尔豪西街[3]的窗户里,

有一种无法说明的气味,

似乎是宝塔上的苔藓,

是香料和粪便,花粉,火药,

从一个被人类的湿润所饱和的世界

升向我的身边。

街道以其无数的活动

召唤我,番红花的织物和红色的吐沫,

和伊拉瓦底江[4]混浊的波浪一起,

它的浓浓的血和油的水,

散布着它的子孙,从高原上奔流而来;

在高原上,众神至少还是

被泥土包围着在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