Ⅷ
2025年08月10日
Ⅷ
托科比利亚[6]
从托科比利亚向南,向北,
都是沙子,掉落的石灰,驳船,
破烂的木板,扭曲的铁。
是谁,给这个星球的金黄色成熟了的
干净线条,还有梦、盐和尘土
增添了破损的东西,这堆废物?
是谁,按上塌陷的屋顶;是谁,
让墙壁裂开口,塞着
一卷压紧的纸?
人们昏暗的光,代替了你,
总是回到你石灰色月亮的空穴,
刚刚被你致命的沙子所接受!
少见的勤劳的海鸥,青鱼,
盘旋的海燕,果子,
你们,血色的围栅和风暴的儿子,
可曾看见那智利人?
可曾看见人类,在水和寒冷的
两条线之间,在大地的牙齿般的
地平线下面,在海湾里?
虱子,灼热的虱子咬啮着盐,
虱子,海岸的、村镇的、矿工的虱子,
从荒原的一个伤疤爬向另一个伤疤,
对着月亮的海岸,滚出去!
叮着不知年代的寒冷的印记。
远处,在尖尖的山丘脚下,
不是面包不是阴影而是流水
接触着坚硬的营地,硝石的军队显现,
或者是造就了自己身材的铜的塑像。
这一切仿佛埋在地下的星星,
仿佛痛苦的尖端,仿佛地狱里的
白色花朵,
颤动的光线下的白雪,
或者沉重光辉中绿的黑的树枝。
那里不值得用笔,只要黑脸的智利人的
腐烂的手;那里怀疑不中用。
只有血。只有这种在矿脉里
被人所探询的沉重打击。
在矿脉里,在矿山里,在挖空的洞穴里,
没有水,没有桂冠。
啊,小小的同胞,
被这种比死亡的沐浴更粗野的
光芒在燃烧;你是大地上
盐的黎明的无名英雄,
流浪的儿子,你到哪里结你的巢?
在荒凉的港口的破烂纤维之中
你看见了谁?
在盐水的
雾气之下,或者
在金属的海岸之后,
或者这样,或者那样,
已经在沙漠之下,
永远在它的
沙尘的语言之下!
智利,金属与天空,
你们,智利人,
种子,坚强的弟兄,
一切在沉默中准备就绪,
仿佛石块的坚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