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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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尔更鸟[10]

我喜欢你并不多疑：夏天里，

水把我浇洒，升起了一种愿望，

仿佛一根树枝，一支我的歌，支持着我

象一根皱皮的树干，带着一些伤疤。

你那么小巧，那么可爱，飞上我的脑袋，

作巢在我的肩头，在一条蜥蜴的光芒

经过的地方；作巢在我的思想，

那上面已经落了那么多的树叶。

啊，温柔的小小圆球，长着翅膀的

谷物种子，披着羽毛的小卵，

最最纯洁的形体，那上面

有准确的眼睛指导着飞翔和生活。

在这里，在我的耳朵里作巢吧，

那么活泼，那么玲珑：帮助我，

我每天每天地越来越想成为一只鸟。

洛伊卡鸟[11]

在我近边，血一样红，然而并不存在。

带着你凶恶的面具，武士的眼睛，

进入世间，从一堆宝物跳向另一堆，

在纯净而蛮荒的整体之上。

讲给我听，怎么在一切之中，

在一切营巢于我们这一片

被雨水以悲叹沾染的荒原林莽的黑色形体之中，

怎么唯独你，在你小小的胸前

收集了世界上所有的胭脂？

啊哟，你是被红色的炎夏洒上了粉，

你进入了殷红色花粉的洞穴，

你的红斑集中了所有的火。

对于这种更甚于苍穹的目光，

对于安第斯群山积雪的夜晚，

每一个白天展开扇子时，都无法予以耽留。

只有你的荆棘

还在燃烧，而并不烧掉大地。

丘卡奥鸟[12]

寒冷的繁多的叶丛里，突然响起

丘卡奥的声音，好似什么都不存在，

只有这个鸣声集结了所有的孤寂。

这鸣声颤动地阴郁地在我的马上经过，

比飞翔还要缓慢，还要深沉。我停住了。

它在哪里？这是些什么日子？

活着的一切都在那个消逝的季节奔跑，

窗户外雨淋的世界，恶劣天气里

睁着一双血红火眼巡逡的豹子，

无数河流，在浸透了美的绿色的隧道里

流归的大海，那种孤独，还有榛树下

爱着最年轻的那个人的吻，都忽然升起；

这时候，丛林里，丘卡奥的啼鸣

以它的湿润的音律迎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