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 恒
2025年08月10日
永 恒
我为了一片新近干燥的土地而写作,
新近由于花朵,花粉,胶泥而新鲜的土地;
我为了几个矿坑而书写,那些白石灰的
坑顶,就象白雪旁边那空旷的圆穹一样;
我为了那些刚从深渊里上来
几乎还带着含铁的蒸气的人立刻说话;
我为了大草原说话,它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只有青苔上的小小牵牛花,或者烧焦的花蕊,
或者粗犷的密林,母马在那里发情。
我能来自哪里,除了来自这些初生的东西,蓝色的物质:
它们互相纠缠,或者激怒,或者毁灭,
或者高喊着嬉戏,或者到处梦游,
或者向上蔓生,形成树木的屏障,
或者没入地下,播撒铜的细胞,
或者跳进大河的支流,或者屈服于
煤炭的埋在地下的种族,或者
在葡萄的暗绿之中发光?
晚上,我象河流一样睡眠,
不停地流动、冲击,推着
游泳的黑夜,举起钟点,向着光明,
抚摸石灰所掩埋的秘密形象,
从青铜上升,升向新近练成的飞瀑,
在河流的一条路上逢到没有分散
而是从未诞生的玫瑰:被窒息的半球。
大地是苍白眼皮的一座大教堂,
永久地联结,永久地增殖,
在一阵断续的南风中,在苍穹下的盐中,
在失去的秋天的最后色彩中。
你们从来没有,没有在路上碰到
那赤裸的钟乳石所形成的东西,
冰凌的华灯之下的节日,
黑色树叶的高寒。
你们没有跟我一起
进入大地所隐藏的纤维。
你们没有在死亡之后
重新上升,踏着一颗一颗的沙子,
直至露水的冠冕
重新覆盖了一朵盛开的玫瑰。
你们不可能生存,除了去死,
穿着幸运穿过的旧衣服。
然而我却是金属的光轮,
是被锁住在空间、云彩和土地间的枷锁,
它碰着急速落下的沉默的水,
就回过来向无尽的恶劣气候挑战。[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