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米紫来令建昌①

［原文］

南风吹船健如鹘，一月飞渡西江湾。名流正得山水窟②，云中五老玉孱颜③。画禅书圣两无敌④，官闲泼墨东林间⑤。风流海岳庵中客⑥，直取庐山作砚山⑦。

［注释］

①〔惠注〕《香祖笔记》：“米汉雯，字紫来，宛平人，明太仆友石之孙也。紫来以顺治十八年辛丑登第。少喜交游，所交游皆海内名士。与予最善，颇有倡和。”汪氏《说铃》：“米进士诗画皆工秀。书法学米南宫，径寸外者尤劲媚。或评之曰：紫来天才超诣，当在友石先生之上。”〔金注〕《明一统志》：“建昌县在南康府城西一百三十里。”按：令建昌，当是初试吏耳。　　②〔惠注〕葛庚《涌翠亭记》：“骚翁逸人品藻山水，平章风月，皆曰：江南为山水窟，江西为风月窝。”　　③〔惠注〕司马相如《子虚赋》：“放散畔岸，骧以孱颜。”师古曰：“孱颜，不齐也。孱，士颜反。”元遗山诗：“壶中九华玉孱颜。”〔金注〕《明一统志》：“五老峰在庐山，五峰如五老相连，故名。”李白诗：“庐山东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　　④〔惠注〕陈仲醇《太平清话》：“董元宰有印曰‘画禅’。吴僧莲儒有《画禅》一卷，载古尊宿之能画者。”僧适之《金壶记》：“皇象能书，时人谓之书圣。唐高宗书示许圉师，圉师奏曰：今观圣迹，兼绝二王，凤翥鸾回，实古今书圣。”〔金注〕顾诒禄注：“《抱朴子》：书圣，皇象、胡昭是也。画圣，卫协、张赫是也。”　　⑤〔惠注〕《宣和画谱》：“王洽，不知何许人，能泼墨成画，时人皆号为王泼墨。”〔金注〕见卷十二《送黄石谷南归》诗。　　⑥〔惠注〕蔡絛《铁围山丛谈》：“李氏研山为米元章所得。后米老之归丹阳，念将卜宅，久勿就。而苏仲恭学士之弟者，才翁孙也，号称好事。有甘露寺下并江一古墓，多群木，盖唐晋人所居。时米老欲得宅，而苏觊得砚，于是王昭彦侍郎兄弟与登北固，共为之和会，苏、米竟相易。米后号海岳庵。”〔金注〕见卷十二《米海岳砚山歌》。　　⑦〔金注〕杜绾《云林石谱》：“镇江府黄山，在鹤林寺之西南；又一山名岘山，在黄山之东；皆产石。崇宁间，米元章取小石为砚山，甚奇特。”先生《池北偶谈》：“米太仆友石万钟，家藏一砚山，有七十二峰，洞壑奇绝。太仆以五百金购之。明末流寇入京师，米氏奔逃，以古器数簏寄亲戚家，此物遂为一士夫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