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论 张唐英

萧瑀论 张唐英

萧瑀请出家为僧,此可罪也。然尽忠于隋,及归国亦多有功绩,颇见委任,历仆射、御史大夫,参与朝政,每有议论,房、杜不能抗之。房等虽心知其是,而不用其言,瑀弥怏怏,自是罢为太子少傅。此是杭阁瑀而使优闲尔。且房、杜可谓贤相也,经纶草昧,以启天下之业,竭忠悉虑,以成天下之务,不以求备而责人,不以己长而格物,贞观太平之功,诚有力焉。然于瑀尚亦有所抑遏,岂亦珪之玷而珠之翳乎!古人谓事虽浅,当深谋之;言虽轻,当重思之。收不知言,以致知言。而房、杜二人,于用人亦至矣,而尚失于瑀。岂瑀之性褊躁,忽于议论之际,务以直气自豪,而不能从容委曲,详悉评议,但求辨博,而取胜于诸公。故房、杜自以持天下之政,权柄在己,耻其不能卑论,忽有不容其说。然以二公才过于人,虽不从一萧瑀之言,无害为贤相。后之执政者,必欲迹房、杜之业,成就太平之功,则不可使顺旨者荣华,逆意者枯槁,心知其是而不用其言,庶乎国家之政,无有蔽而不通。故曰:天下无粹白之狐,而有粹白之裘者,盖取于众;苟不取于众,是哥奴辈昔尝箝天下之口而自任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