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家君作试汉州学策问一首 程颐
问:士之所贵乎人伦者,以明道也。若止于治声律、为禄利而已,则与夫工技之事,将何异乎?夫所谓道,固若大路然,人皆可勉而至也。如不可学而至,则古圣人何为教之勤勤如是,岂其欺后世耶?然学之之道当如何?后之儒者,莫不以为文章、治经术为务。文章则华靡其词,新奇其意,取悦人耳目而已。经术则解释辞训,较先儒短长,立异说以为己工而已。如是之学,果可至于道乎?仲尼之门,独称颜子为好学,则曰“不迁怒,不贰过”也,与今之学不其异乎?或曰,如是则在修身谨行而已。夫检于行者,设曰勉强之可也。通诸心者,姑修谨而可能乎?况无诸中不能强于外也。此为儒之本,谅诸君之所素存也。幸明辨而详著于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