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亚当的出神状态
36.由此我们有理由总结说,当上帝引导亚当入睡,就让他进入出神状态(ecstasis),[92]好叫他的心灵离开身体,加入天使之军,进入上帝的圣所,明白终局的事。[93]当他醒来后,他就如同充满预言之灵的人,一看见妻子被领到自己面前,[94]就即刻开口宣告了大奥秘,也是圣保罗所教导的:“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称她为女人,因为她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95]
这就是圣经所记载的第一人说的话,但在福音书里我们的主宣称这是上帝说的话。因为他说:“那起初造人的,是造男造女,并且说‘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这经你们没有念过吗?”[96]由此我们可以明白,正因为[97]亚当刚刚经历了出神状态,他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就如同在上帝引导下说预言。
本卷就此告一段落,这样似乎比较明智,下一卷我们将以新的话题重新唤起读者的注意力。
[1]《创世记》一章20-23节。奥古斯丁的旧约经文依据LXX文本,从这个文本来看,飞鸟是从水里滋生的(但奥古斯丁所不知道的希伯来原文并没有这样说)。在后文中以及在《〈创世记〉字疏未完本》14.44(CSEL 28/1.489-490 Zycha;ML 34.236)中,奥古斯丁试图解决这个难题,指出地面附近的大气中充满水气,因此他推断,“诸水”这个词可能包括空中的水气。《创世记》二章18—24节。
[2]在前面2.4.7中,奥古斯丁引用并赞同这样的观点:云层所在的大气层可称为“空气或天空”。在《〈创世记〉字疏未完本》14.45(CSEL 28/1.490-491 Zycha;ML 34.238)中他说,我们可以引申“空气”这个词,包括从云层到星空的所有区域;他又说,飞鸟属于云层下面的区域,即潮湿大气,也可称为水。因此他认为飞鸟在天空之下(sub firmamento caeli)飞过地;但本书中他的文本是“在天空之中”(secundum firmamentum caeli)。在《〈创世记〉字疏》(上)6.5.7中,奥古斯丁解释了上帝在六日创世中以潜在的方式创造了活物,把万物造在各自的原因里,现在则以另一种方式做工,即在时间进程中让这些存在者完全实现出来。
[3]《诗篇》一百四十八篇4-5节。在第五日,见创1.20—23。
[4]《诗篇》一百四十八篇4节(和合本英文为“highest heavens”——中译者注)。《诗篇》一百四十八篇7节。
[5]《彼得后书》三章5-6节。这里的拉丁文我采纳ibi,包括下一句(P,S,Bod,Pal,m)。也有写作ubi的(E,Zycha),导致这两个句子有问题。
[6]Repositos。这个词出自《彼得后书》三章7节的经文“但现在的天地还是凭着那命存留”。但奥古斯丁显然没有注意到这句经文并不是指洪水(如5-6节那样),而是指与基督再临(Parousia)相关的宇宙事件。Arida.
[7]奥古斯丁指地及其周围的大气。《创世记》二章18节。
[8]卢坎(Lucan)《内战记》(De bello civili)2.271-273.《诗篇》八十四篇9节(参和合本八十五篇9节)。
[9]参见荷马《奥德赛》6.42-45的描述,卢克莱修《论物性》(De rerum nat.)3.18-22模仿它,阿普列乌斯(Apuleius)《论世界》(Liber de mundo)33亦引用。亦见奥古斯丁《〈创世记〉字疏未完本》14.44(CSEL 28/1.490 Zycha;ML 34.238)的描述。《撒加利亚书》一章9节。
[10]《马太福音》三章17节。
[11]根据阿那克西美尼(Anaximenes),气是原初的实体,在适当的条件下它可以变为另外的实体,比如火、云、水、土以及石头(Diels Vorsokr.1.92,no.13 A7)。在赫拉克利特的理论中,三大世界物质是火、水和土,三者以这样的顺序相互转化,见G.S.Kirk,Heraclitus:The Comic Fragments(Cambridge 1954),pp.325-344,nos.31 and 36。恩培多克勒认为,四根(元素)即火、气、土、水是永恒的,不变的;而这些不灭的元素相互结合可以解释运动和变化。见John Burnet,Early Greek Philosophy(4th ed.London 1948),pp.228-234。柏拉图《蒂迈欧篇》49a-50b解释一种元素如何通过凝聚、消散、加热或压缩变成另一种元素。亚里士多德《论生灭》(De gen.et corrup.)331a-b坚持认为,元素的变化是转变为对立面,或者从对立面中产生。关于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元素之间的相互转化,见W.K.C.Guthrie,AHistory of Greek Philosophy(Cambridge 1965)2.,p.143.奥古斯丁很可能通过阅读科奈利乌·塞尔苏斯(Cornelius Celsus)的哲学百科全书熟悉这些理论,他在De haeresibus,praefatio(ML 42.23)中提到过这部作品。见H.Hagendahl,Augustine and the Latin Classics(Studiagraeca et Latina Gothobur-gensia 20.1,Goteborg 1967)1.,pp.34-35,and OCD(2nd.1970)s.v.“Celsus(2),”,p.218.见上面8.27.49—50。
[12]奥古斯丁没有机会再次讨论这个话题,但他确实在后面3.7.9中不经意地提到,据说火产生于土和水的活动,然后又转变为气。《启示录》一章14—15节。
[13]比如柏拉图《蒂迈欧篇》65b-68d;亚里士多德《论灵魂》(De an.)416b-424b。《创世记》一章27—28节。
[14]见西塞罗《论神性》(De nat.deor.)2.9.23.《希伯来书》十三章4节。
[15]奥古斯丁时代之前,人们普遍认为如果人没有堕落,那么乐园里的生育不可能有任何性交。John Chrys.,Hom.In Gen.18.4(MG 53.153)中说,我们的始祖在乐园里效仿天使的生活,而正是由于他们的悖逆,上帝规定人类必须通过两性结合才能繁殖;同样,他在De virginitae 14.5-6(SC 125.142 Musurillo-Grillet;MG 48.544)中说,婚姻是我们始祖堕落的结果。如果亚当当时没有犯罪,人类会如何繁殖呢?就像天使一样,通过上帝的创造活动,见同上。同样,Greg.Nyss.,De hominis opificio 17(MC 44.188-89)主张,为生育的目的欲求结合是堕落的结果。如果人没有堕落,就不会有生育,人的生活就会像天使一样。奥古斯丁反对这种传言,他认为婚姻和两性关系不是堕落的结果。根据这种观点,如果人没有堕落,生育也会发生在乐园里,但生育不会有情欲(libido)。奥古斯丁把人的两性看作上帝创造的先于堕落并且独立于它的事物。摩尼教徒主张性欲和生育源于恶的原则,他在反驳他们的错误时,对两性采取了一种折中观点,这对那个时代的作家来说是引人注目的。
[16]在《〈创世记〉字疏》(上)3.21.33中,奥古斯丁指出,在乐园里,发生性关系时“完全出于敬虔之爱的情感,丝毫没有与我们败坏肉体相关的情欲”(solo piae caritatis adfectu,nulla corruptionis concupiscentia)。
[17]阿那克萨哥拉(Anaxagoras)是希腊哲学家中第一位提出这样观点的:任何事物里都有其他任何事物的一部分。见Diels Vorsokr.2.35,nos6 and 37,nos.11-12.在生命的鼎盛时期:in aliquot formae statu,即不经历年老色衰以及最终的死亡。
[18]参见后面12.24.51:“不是身体感知,而是灵魂藉着身体感知。”奥古斯丁一贯主张这种积极的感觉论(这一点与普罗提诺《九章集》3.6.1及1.1.6-7一致)。他之所以坚持这种观点,原因在于,身体不可能产生任何灵性的东西,因为灵高于体(见下面12.16.33)。他艰难地描述感觉,通常得诉诸否定性陈述,如他在《论音乐》(De Musica)6.5.10(ML 32.1169)中说,身体上发生的事灵魂是知道的(non eam latere)。在《论灵魂的大小》(De quant.animae)25.48(ML 32.1063)中,他把感觉定义为“不向灵魂掩藏的身体感受”。见Kalin 14,3及各处;Bourke 111-112。Sine ulla morte.
[19]圣保罗在《哥林多前书》十五章44节中对血气的身体(corpus animale)——就是我们现在拥有的——与属灵的身体(corpus spiritale)——即我们复活时将拥有的——作了区分。奥古斯丁在上面6.19.30中指出,亚当被赐予的是血气的身体。因而他认为,如果人不曾犯罪,他这个血气的身体“不经历死亡”就会转变为“另一种状态”,即荣耀的状态。这种转变不是通过死亡,即灵魂离开身体发生的,而是通过一种有福的变化,从必死到不死,从血气状态到灵性状态的变化。见De bono coniugali 2.2(CSEL 41.190,1-6 Zycha;ML 40.375)。
[20]关于这里所表达的如果人不曾堕落乐园里生儿育女之问题的观点,《〈创世记〉字疏》(上)3.21.33中已经提出。
[21]《申命记》二十九章5节:“我领你们在旷野四十年,你们身上的衣服并没有穿破,脚上的鞋也没有穿坏。”(RSV)
[22]奥古斯丁的感觉生理学借用了医学家的理论,以及新柏拉图主义的“普纽玛”(pneuma)学说,更多的细节见后面7.13.20,7.15.21,12.16.32。关于医学家观点的概述,参见《〈创世记〉字疏》(下)第七卷的注释。我认为这里的“必死”(mortale)修饰“人类”(genus humanum)。
[23]参《诗篇》一百四十八篇7-8节。奥古斯丁已经提出,人在乐园里带着喜悦和快乐耕地,没有丝毫疲乏和劳累。见上面8.8.15。
[24]事实上,《圣经》并没有说上帝从水里造出雀鸟。见本书第86页注①。奥古斯丁对女人的态度并非完全不受他那个时代的社会习俗影响。然而我们得记住,他曾经深爱过一个为他生育儿子的女人(Conf.6.15.25),他的母亲摩尼卡在卡西西亚库(Cassiciacum)的团契里备受尊敬,与奥古斯丁及其朋友们参与哲学讨论(比如在De beata vita),他作为主教与妇女通信时对她们彬彬有礼,谦恭有加。
[25]参《诗篇》一百四十八篇1-12节。参见《马太福音》二十二章30节。
[26]奥古斯丁很可能想到金属摩擦时产生火花,据说海洋深处的水猛烈撞击时发出热量(见西塞罗《论神性》2.9.25)。至于火变为气,奥古斯丁在下一句话里作了解释。在《〈创世记〉字疏》(上)第六卷19—23章中,奥古斯丁指出,亚当被造并被安置在乐园里的身体是血气的(即可朽的)身体。如果他没有犯罪,藉着上帝的特殊恩赐,他可能免于死,他的身体就会转变为一个属灵的、荣耀的身体。
[27]云层与星空之间的区域。见本书第87页注①。参见《马太福音》二十章10节。
[28]《列王纪下》二章11节。
[29]《希伯来书》十一章40节(参和合本“因为上帝给我们预备了更美的事……”)。奥古斯丁所引用的这段经文的拉丁文是:Pro nobris enim meliora providerunt,ne sine nobis perfeeti perficerentur.他在De peccatorum meritis et remissione 2.31.50(CSEL 60.121,17-18 Urba-Zycha;ML 44.181)中引用的这段经文也是这样的。但是该段经文的希腊文本却是:“因为上帝给我们预备了更美的事,叫他们若不与我们同得,就不能完全。”若不是基督为我们作了赎罪祭,给旧约圣徒的应许就不可能应验,因而,他们要与我们一同分享救赎的果子(见M.M.Bourke,JBC 2[1968])“Epistle to Hebrews”,402)。D.DeBruyne,“Saint Augustin reviseur de la Bible”,in Misc.Ag.2.537中认为奥古斯丁完全误解了经文。但是Agaesse-Solignac 49.102-103有充分的理由提出,奥古斯丁读到的希腊文本可能不是那个传统文本。
[30]参见《创世记》五章24节。
[31]这是巴西尔的观点,奥古斯丁从欧斯塔修斯的译本读到他的观点。见Basil,In Hex.8.1(SC 430-433 Giet;tr.By Eustathius,TU 66.100,4-27 Amand de Mendieta-Rudberg)。参见《玛拉基书》四章5—6节Vulg.=3.23-24Hebr。奥古斯丁在Sermo 299.11(ML 38.1376)中说,启11.3—13的两位见证人就是以诺和以利亚。
[32]在这个惯用语中(ignobilia hominum),一个中性的形容词(ignobilia)加一个属格名词(hominum)表示所属的部分。但在许多例子中,这个部分特点变得模糊,更多的是直接由一个名词和相应的形容词来表述(比如angusta viarum,“狭窄的街道”,Virgil,Aen.2.332)。卢克莱修和维吉尔经常使用这样的用语。见Cyril Bailey(ed.),Lucretius,De rerum natura(Oxford 1947)1.,pp.91-92;R.G.Austin(ed.),P.Vergili Maronis Aeneidos liber secundus(Oxford 1964),p.149.李维(Livy)和塔西陀(Tacitus)笔下也经常看到这样的用法,见Othon Riemann,Etudes sur la langue et la grammaire de Tite-Live(2nd ed.Paris 1885),pp.102-104;A.G.Draeger,Uber Syntax und Stil des Tacitus(Leipzig 1868),pp.25-26。参见《传道书》三章5节:“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
[33]参见De bono coniugali 9.9(CSEL 41.200,24-201,3 Zycha;ML40.380):“在人类早期,尤其是为了繁衍上帝的子民——通过他们宣告并降生万邦之王和救主——圣徒有义务使用婚姻的好,这不是作为好本身去追求的好,而是为了实现另一种好所必不可少的好。”因此在奥古斯丁看来,在人类历史的早年,贞洁并不是首推的,因为上帝的意愿要求被拣选之民繁衍生息,满了神圣计划所预定的圣徒的数目。上帝对人类的普遍愿望仍然是希望他们生养众多,但是当这个神圣命令通过大量生养得到执行之后,贞洁——如果出于美好而圣洁的原因守贞洁——就会特别使上帝悦纳。因此对那些受召的人来说,旧约时期是“怀抱之时”,而新约时期就是他们的“不怀抱之时”。
[34]鱼塘(vivaria)在罗马数量众多,受人欢迎。见G.Lafaye,DarSag 5(1915)s.v.“Vivarium”,959-962。根据Pliny,Hist.nat.9.170,鱼塘最早由Lucius Murena(约在西塞罗之前一个世纪的时间)引入。在奥古斯丁时代它们很可能是北非的一种常见现象。在谈到记载鱼类奇异习性的作者时,奥古斯丁很可能想到了Pliny,Hist.nat,Book 9和Ambrose,Exameron 5.1.1-5.11.35(CSEL 32.140-169 Schenkl;ML 14.205-222)。这个观念和措辞基于《哥林多前书》七章6节:“我说这话,原是准你们的。”参De civ.Dei 21.26:Hoc secundum veniam concedit Apostolus(使徒说这话原是准你们的)。因此,夫妻行为中得到满足的情欲是因原罪产生的,由这种结合出生的后代是“罪的肉身”(caro peccati);但是以生育为目的的婚姻结合(coniugalis concubitus)却不是罪。见Aug.,De nuptiis et concupiscentia 1.12.13(CSEL 42.226,1-12 Urba-Zycha;ML 44.421-422),and Charles Boyer,S.J.,Saint Augustin(Les moralists chretiens,Paris 1932)237-238。因此,Aug.,De bono coniugali 3.3(CSEL41.191,14-16;ML 40.375)中说:“当丈夫妻子在婚姻关系中结合时把自己看作父亲和母亲,这种炽热的情感中就包含一定的高贵性。”而且生育并不是婚姻唯一的益处。Aug.,De bono con.3.3生动地谈到老年夫妻通过双方同意不再同房,但在一种真正的友爱中联结在一起,这种关系基于深爱,超越炽热的性欲。
[35]布拉雷吉亚是希波东南部的一个内陆城市,位于从希波到迦太基的路上。见H.Dessau,Pauly-Wissowa-Kroll3.1(1897)s.v.“Bulla la”,1047.43-1048.14;S.A.Morcelli,Africa Christiana(Brescia 1916—1917)1.108-109。一则属于戴克里先时代的铭文表明,它并非没有豪华的公共建筑(Dessau ILS 9358)。婚姻的三重益处:忠诚(fides)、子孙(proles)和圣礼(Sacramentum)在De bono coniugali 24.32以及De nuptiis et concupiscentia 1.17.19中也有讨论。在那些作品中,三者的顺序是子孙,忠诚和圣礼,但这里是忠诚、子孙和圣礼。忠诚是丈夫与妻子之间的完全忠诚,排除与其他任何人发生关系。子孙指在爱中孕育孩子,在关爱中培养他们成长,为他们提供宗教教育。圣礼(见弗5.32)指“基督徒夫妻之间不可解除的契约关系,那是耶稣基督与他的教会关系的一个形象”(E.Portalie,DTC 1[1909]s.v.“Augustin”,2431[tr.Bastian 267])。庇护十一世(Pius Ⅺ)在教皇通谕Casti connubii(Acta apostolicae sedis 22[1930]543-556)里对奥古斯丁谈论的这三重益处说得更加具体。
[36]参Apuleius,Liber de deo Socratis 8-9.137-141。奥古斯丁《上帝之城》8.14和9.8认为这个观点出于Apuleius的该作品。De bono coniugali(公元400—401年)。见本书第94页注③中提到的CSEL和ML里的文本。
[37]根据柏拉图主义者,鬼灵是处于诸神与人类之间的居间存在者(有善有恶),拥有飘忽不定的身体,居住在空中或者游荡在地上。见M.P.Nisson,Greek Piety(Oxford 1948),pp.170-173。许多早期基督徒作家认定堕落天使就是这些存在者,因而daimon这个词变成仅指邪灵,不再包括善灵。其中有些作家因受伪经《以诺书》(Book of Henoch)的影响,把《创世记》6.2解释为某些天使因与女子交媾而堕入罪里。见Lactantius,Div.inst.2.14(al.15)(CSEL 19.162-163 Brandt-Laubmann;ML 6.330-331);亦参见Tertullian,Apol.22.3(CCL 1.128;ML 1.463-465)。拉克唐修告诉我们,从这种不洁的结合中生出一个处于较低等级的鬼灵族,它们就是试探人的不洁的灵。奥利金拒斥《以诺书》里过分夸张的神话传说,他之后的大多数教父都试图以《圣经》正典为基础确立他们的鬼灵论。在《上帝之城》15.23里,奥古斯丁把《以诺书》排除在《圣经》正典之外,并反驳关于堕落天使与人间女子生出后代的神话传说。关于教父们对这个问题的看法的全面考察,见E.Mangenot,DTC 4(1911)s.vv.Demon d'apres les Peres,339-384。见本书第89页注③。
[38]《诗篇》一百四十八篇7节。《马太福音》二十二章30节。《马太福音》里没有后一句,奥古斯丁凭记忆引用圣经,显然把《马太福音》与《路加福音》混在了一起。《路加福音》二十章35—36节:“惟有算为配得那世界,与从死里复活的人,也不娶也不嫁,因为他们不能再死,和天使一样。”
[39]阿萨那戈拉斯(Athenagoras)、亚历山大里亚的克莱门(Clement of Alexandria)、奥利金以及许多早期基督徒作家都认为,堕落天使居住在近地的大气中。见Mangenot,op.cit(第98页注②)344-352。《创世记》二章17节。
[40]《诗篇》一百四十八篇8节。《罗马书》七章22—25节。
[41]关于奥古斯丁对天使“属灵身体”的观点,见第84页注②。奥古斯丁这里提出的观点,火高于气,在他的思想中非常重要,因为他经常宣称这样的原则:一个作用于对象的主体必然优越于被作用的对象。见下面12.16.33以及《论音乐》(De musica)6.5.8(ML 32.1167—1168)。《罗马书》八章10节。
[42]参《创世记》一章24-25节(和合本无“四足动物”一词——中译者注)。奥古斯丁对属血气的身体与属灵的身体的区分基于《哥林多前书》十五章44节,见上面6.19.30。一个属血气的身体是可朽的;而一个属灵的身体是不朽的、荣耀的,我们在复活时将拥有的就是这样的身体。奥古斯丁认为,亚当拥有属血气的(即可朽的)身体,但是如果他没有犯罪,应当可以藉着上帝的特别恩赐免于死亡。他的身体最终将会转变为属灵的、荣耀的身体。见第六卷19—25章。
[43]见前面3.7.10。Tetigerunt.
[44]见本书第90页注③。
[45]Syntecticus.
[46]《以弗所书》二章3节。
[47]见Arist.Hist.animalium 5.21;Verg.,Georg.4.197-202;Plin.,Nat.bist.11.16.46。关于古代蜜蜂理论的概述,见B.G.Whitfield,“Virgil and the Bees:A Study in Ancient Apicultural Lore”,Greece & Rome,N.S.3(1956)99-117。亦见Aug.,De Trin.3.8.13(CCL 50.140,52-54;ML 42.876)。
[48]参见《罗马书》七章23节。
[49]《所罗门智训》八章1节(根据英文和拉丁文直译——中译者注)。《罗马书》七章23节。
[50]《创世记》一章21节。《罗马书》七章24节。
[51]关于奥古斯丁对灵魂起源的思考,见第七卷。他思考了亚当灵魂的几种可能缘由之后,又提出一个可能性的观点,即亚当的灵魂是在第一日被造的,然后隐藏起来,直到上帝将它吹入他从地上尘土所造的身体里(7.24.35)。关于亚当后代的灵魂,鉴于原罪的遗传理论,问题更大。在第九卷的此处,以及7.23.34,他不那么肯定地提出,上帝可能从父母的灵魂造出灵魂。灵魂起源的难题终生都困扰着奥古斯丁。关于他的试探性回答以及不断提及的疑惑,见Portalie,DTC 1(1909)s.v.“Augustin(Sint),”2359-2361(tr.Bastian 148-151)。
[52]《诗篇》四十八篇13节,据OL。希伯来文本的意思是“如同死亡的畜类一样”(《诗篇》49.12 RSV)。参见《创世记》二章19—20节。
[53]《创世记》一章28节。参见《创世记》十一章1—9节。
[54]参见《诗篇》一百零三篇24节。在De Gen.c.Man中奥古斯丁已经提出许多比喻含义,但对创2.19—20不曾作过这样的解释。
[55]第三天创造的植物和树木。《创世记》二章22节“主(耶和华)上帝就用那人身上所取的肋骨建造(aedificavit)成一个女人”。奥古斯丁知道LXX所使用的希腊动词οιкοδομεω是个形象的比喻,但他认为这话必然包含某种寓意。后面9.18.34提出这种意义,指出从亚当的肋骨造出夏娃比喻教会出于十字架上基督被刺穿的肋骨。根据奥古斯丁,“建造”(aedificavit)这个动词完全适用于教会,所以它进一步证明了这种比喻意义。见本书第114页注⑤。
[56]“这个原则根植于每个身体的质料中,在这个原则中显然交织着——如果我可以这样说——还不存在,或者更准确地说,还看不见的,但将来在时间的进程中必然存在,或者必然出现的事物。”这段话出自《上帝之城》,奥古斯丁是在解释成人的所有发育完全的肢体都潜在地包含在婴孩的因果原则里。这一原理适用于这里注释《创世记》时考虑的问题。关于奥古斯丁想要找出字面意义,而不是预言的比喻含义,见《〈创世记〉字疏》(上)1.17.33—34。
[57]我采用m的解释,“最初被造时”,得到P,R,S,Par,Bod,Lau,Pal证实。《创世记》二章19节。
[58]《哥林多后书》十二章7-9节。见上面8.9.17。奥古斯丁区分了上帝神意的自然工作和意愿工作。前者他指上帝的神意运作在自然法则中;后者指上帝的神意藉着天使和人的职责运作。亦参上面8.24.45—8.26.48。
[59]《但以理书》六章22节,十四章39节。在前一卷23—26章,奥古斯丁解释了上帝如何利用天使的职责管理世界。
[60]《但以理书》九章4-20节。奥占斯丁这里用的词是具有新柏拉图主义意味的spiritus。见下面12.9.20以及本书第80页注①。
[61]《使徒行传》二十八章3-6节。《约拿书》二章1节。
[62]这个观点不断出现在奥古斯丁的作品里,只要他讨论造物与造主的关系,就提出这一观点,在第四卷第三至六章有详尽的阐述,见本书第127页注①。《约拿书》四章6—7节。
[63]见上面8.26.48。
[64]见上面论创2.22的注释,见本书第105页注①。
[65]在这一段落里,奥古斯丁使用“natura”一词,我译成“实体”(substance)。在英文里“实体”指偶性或特性所依附的基质,应该是合适的词。事实上,奥古斯丁把natura与substantia看作同义词。见比如De moribus eccl.Cath.Et de mor.Manich.2.2.3(ML 32.1346)。
[66]《路加福音》十二章7节。参见Aug.De Trin.3.8.13(CCL 50.141,59-68;ML 42.876),他在那里说,父母不是孩子的创造者,农夫不是庄稼的创造者,同样,天使(或善或恶)不是创造者,即使他们知道我们所看不见之事物的种子,并且能够(经上帝允许)散播它们以促进事物的发展。
[67]《创世记》一章11节。《哥林多前书》三章7节。
[68]《查士丁尼法学总论》(Justinian Institutiones)2.4:“使用权就是使用别人的财产使自己得益而不损害财产本身的权利。”《所罗门智训》十一章21节。奥古斯丁对这节经文的哲学思考,见《〈创世记〉字疏》(上)第四卷3—4章。
[69]《创世记》三章18节。见本书第106页注①以及8.9.17。
[70]在第四卷4、5章以及6章各处,奥古斯丁解释了他关于上帝里面的永恒理性和造物界的理性原则的观点。关于永恒理性,尤其参见《〈创世记〉字疏》(上)4.24.41及5.12.28;关于自然中被造的理性原则,尤其可见于《〈创世记〉字疏》(上)4.33.51—52及5.23.45。
[71]《创世记》一章26-31节。关于古人对自然生育的观点,见Arrrist.,Hist.animalium 5.19。
[72]《以弗所书》四章23-24节。参见《加拉太书》三章19节。关于奥古斯丁对这节经文的注释,见《〈创世记〉字疏》(上)第五卷第196页注①。
[73]《创世记》一章27节。奥古斯丁已经力图调和关于创造亚当的两个故事,他的观点是,亚当的灵魂在第一日的创造之中被造(7.24.35),他身体的理性原则于第六日被造,安置于本体中[《〈创世记〉字疏》(上)6.5.7—8,6.6.10,6.8.13]。因而,当上帝从地上尘土造出亚当时,他是根据他原先造好的不可见的理性原则造出可见的形体[《〈创世记〉字疏》(上)6.15.26],然后他把他在第一日所造的灵魂吹入亚当的身体。而这一章探讨夏娃的被造问题。如果我们认为她的灵魂已经在第一日造好,那她的身体是怎样在第六日造在理性原则里的?夏娃从亚当的肋骨被造这种预备在人的理性原则里的创造方式,是一种必然性,还是可能性?这就是这一章提出的问题。
[74]在《〈创世记〉字疏》(上)6.13.24—6.14.25中讨论神迹时,奥古斯丁已经指出,理性原则可以有不同的潜能,根据造主上帝的意愿以及唯有他知道的计划成为现实。
[75]“生命之气”即灵魂。参见创2.7,见奥古斯丁上面7.1.1—7.2.3的论述;亦参创7.15,见Aug.,Quaest.in Hep.1.9(CSEL 28.7,17-22 Zycha;ML 34.550)。灵魂当然有某些欲求(比如渴望获得善的、真的或清晰的事物),那是自由意志不可能摆脱的。
[76]《创世记》一章28节。这里奥古斯丁用的词是rationes。在这个句子里,它既指上帝的永恒理性(rationes aetemae),也指被造世界的种子理性(quasi seminales rationes)。
[77]奥古斯丁并没有超出他的结论,即唯有可朽的身体才需要食物作为营养,但他似乎暗示,不朽的身体也可能需要食物,不是作为营养,而用于另外的目的。置入与结合两个词的拉丁文是:inditae atque concretae。
[78]参见《民数记》十七章8节。
[79]参见《创世记》十八章10—15节;二十一章1—2节。
[80]参见《民数记》二十二章28节。
[81]因此,比如Origen,In Genesim hom.1.13(GCS 29.15,11-13 Baehrens;MG 12.155D)说:“那照着上帝的形像造的是我们里面的人,不可见的、非物质的、不朽不灭的。”《箴言》二章19节。
[82]《创世记》二章7节。Revertetur(将来时态)或revertitur(现在时态)。
[83]《哥林多前书》十一章7节。参见《以弗所书》二章9节。
[84]参见《希伯来书》七章9—10节:“可说那受十分之一的利未,也是着亚伯拉罕纳了十分之一。因为麦基洗德迎接亚伯拉罕的时候,利未已经在他先祖的身中。”(RSV)见《〈创世记〉字疏》(上)6.8.13—6.9.14。
[85]那隐藏的恩典之奥秘(弗3.8—11)就是教会,着它,基督那深不可测的财富将赋予人类。这个奥秘以及为它作预备的所有事件和预言,根据奥古斯丁,都不是隐藏在世界的种子理性中,而是隐藏在上帝的计划中,这计划为天使所知,通过他们的协助完成。第一也是最令人瞩目的关于教会的预示就是夏娃的被造。当亚当出神(或者入睡)时,他的肋边被打开,取出一根肋骨造出一个女人,她要成为整个人类的母亲。同样,当基督死在十字架上,他的肋边被刺穿,教会诞生,她是我们众人之母,将领着我们走向基督里的新生命。奥古斯丁这里高度概括性地描述了这一类比,但在Sermo.336.5.5(ML 38.1474-1475)和Tract.In lohan.120.2(CCL 36.661;ML 35.1953)阐述得比较清晰。参见John Chrys,,Catecheses 3,Sermo ad neoph.17(SC 50.176 Wenger)。不过,我们应当注意,奥古斯丁的《〈创世记〉字疏》一书写到这里,指出了夏娃的被造有两个有趣的特点预示着教会的产生:(1)叙述中使用了动词aedificavit(见本书第105页注①);(2)上帝使用了亚当的肋骨而不是他的肉,这一点的意义奥古斯丁在34章有解释。
[86]Fuerunt或fuerant。
[87]《创世记》一章27节。
[88]Faceret.
[89]《以弗所书》三章10节。关于奥古斯丁解读这节经文所提出的问题,见《〈创世记〉字疏》(上)5.19.38及第197页注①。
[90]参见《加拉太书》三章19节。见本书第111页注①以及《〈创世记〉字疏》(上)第五卷第196页注①。
[91]参《哥林多前书》三章7节。
[92]这里奥古斯丁的讨论依据前面提出的一个观点,即在叙述每个创造之工时分为四个步骤。见本书第66页注②。注意很重要的一点,奥古斯丁这里认为创2.21中亚当的状态是出神状态,在本卷开头翻译LXX的那段经文里也用了“出神”这个词。之前,在De Gen.c.Man.2.1.1(ML 34.195)中他用了sopor,在本书中还用过mentis alienation[《〈创世记〉字疏》(上)6.5.7]。“出神”这个词适合于描述奥古斯丁所解释的亚当看见预言式异象所处的状态。
[93]参见《诗篇》七十二篇17节。
[94]Cum ad se adductam mulierem suam videret.
[95]《创世记》二章23—24节。奥古斯丁提到的圣保罗的话是《以弗所书》五章31—32节,保罗引用了创2.24,然后说:“这是极大的奥秘,但我是指着基督和教会说的。”基督就是新的亚当,教会就从十字架上的基督的肋骨旁出来。保罗所说的“极大的奥秘”乃是,男人与妻子结成的基督教婚姻象征着基督与教会之间的联合。奥古斯丁在解释亚当的出神上似乎受到德尔图良De anima 11.4(p.15,16-22 Waszink;ML2.665)的影响。
[96]《马太福音》十九章4节。
[97]Prop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