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丁在两种观点之间摇摆不定

37.有人或许会说：正如基督按肉身说可能已经在亚伯拉罕身中，但他没有纳十分之一，同样，为何不能说他按灵魂也在亚伯拉罕身中，但未纳十分之一？回答是：因为当身体长大时，灵魂的单纯实体并没有随之长大，甚至那些认为灵魂是一个物体（corpus）[88]（尤其是那些认为灵魂源于父母的人主张这种观点）的人也这么认为。因此，在身体种子里可能存在一种看不见的力，以非物质的方式管理一个存在者的发展。[89]这种力量不是眼睛能见的，只有理智才能知道它不同于视觉和触觉所感知的质料。人体的身量与微小的种子相比，大得不可比拟，这非常清晰地表明，它可以吸收某种别样的质料，不包含种子的力量，只是单纯的身体实体。上帝正是藉着大能采纳了这种身体实体，形成基督的身体，而不借助于人类两性结合的生育方式。然而，谁敢说灵魂也拥有两者，既有可见的种子质料（materiam seminis），又有隐秘的种子理性或形成原则（rationem seminis）？[90]

不过，这种理论在我看来不可能三言两语让人信服，除非是心智特别敏锐的人，对于某种理论，只要听个开头，无须等到结尾，就能完全明白——对于这样一种理论，我又何必对它费尽心思呢？因此我将简洁地概括一下论证。如果基督的灵魂有可能源于另一个灵魂（当我们谈论肉身的生殖时，读者应该知道什么意思），那么基督的灵魂只可能源于最初的灵魂，并且没有沾染罪之痕迹；如果它不可能毫无罪责地源于原初灵魂，那么它就不是源于灵魂。

至于其他灵魂的起源，它们是出自父母，还是直接出于上帝，谁有能力证明就让谁得胜吧。我仍然不能确定，在两种理论之间摇摆，一会儿靠近这边，一会儿靠向那边。但有一点我不可能相信，那就是灵魂是某种形体，或者某种形体属性或排序（coaptationem）[91]（如果你想要使用这样的词来描述希腊人称为apμονια的事物）；我相信在上帝帮助下，我的思考绝不会接受这样一种观点，不论谁唠叨这种无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