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补脾肾为治痰之要旨

二、调补脾肾为治痰之要旨

景岳认为:“五脏之病,虽俱能生痰,然无不由乎脾胃。”这亦是培补元气以治痰的关键。脾、肾为先、后天之根本,气血津液的代谢与它们的关系尤为密切,故痰的产生与它们直接相关。张氏认为:“善治痰者,惟能使之不生,方是补天之手。”要使痰不生,唯以调补脾肾为要旨,他说:“脾主湿,湿动则为痰,肾主水,水泛亦为痰,故痰之化无不在脾,而痰之本无不在肾,所以凡是痰证,非此则彼,必与二脏有涉。”又说,“夫痰即水也,其本在肾,其标在脾。在肾者,以水不归原,水泛为痰也;在脾者,以食饮不化,土不制水也”。此说明了脾、肾由于各自的功能活动而直接对痰的生成起着作用,而又由于脾、肾间的关系,说明了两脏于治痰起着关键性的作用。故二者既要分治又要同治,既要明其共性又要知其个性。关于虚实辨证,他说,“脾家之痰,有虚有实,如湿滞太过者,脾之实也,土衰不能制水者,脾之虚也”“肾家之痰,则无非虚耳,盖火不生土者,即火不制水,阳不胜阴者,必水反侵脾,是皆阴中之火虚也;若火盛烁金,则精不守舍,津枯液涸,则金水相残,是皆阴中之水虚也。此脾肾虚实之有不同者,所当辨也”。故肾以补为主,脾以调为主,调补脾肾尚需细审,即使实痰和五脏之痰,虽“各有不同,然其化源,又安能外此二脏”?如寒痰、湿痰虽为脾家实痰,然寒湿之生,多由于肾阳之不足,郁痰为肝家之痰,而木强制土,又多侮脾,火盛克金,其痰在肺,而火邪炎上多由脾肾而生,“故治痰者,必当温脾强肾以治痰之本,使根本渐充,则痰将不治而自去矣”。

张氏“温脾强肾”之法,虽信立斋之言而倡明之,实乃遵仲景治痰饮“以温药和之”之旨,在仲景治痰饮学说的基础上发扬光大,并扩大了方药。如在《论治痰》中列述:“多痰者‘六君子汤’或五味异功散……阴虚水泛为痰者,六味丸、八味丸酌而用之,或为汤亦妙,脾肾虚寒,不能运化而为痰者,不必兼治痰气,只宜温补根本,若中气虚者,理中汤或温胃饮,阴不足者,理阴煎之类最佳。”这些治痰方药,充分体现了张氏治痰的学术思想,对于我们今天的临床仍不失指导意义。特别值得效法的是,张氏立法订方,圆机活变,如他在具体辨证施治上提出,“治痰当分缓急”“治痰当知求本”“诸家治痰之法,多有治标者,虽不可执,亦不可废也”。因此在辨实痰、慎攻伐上,景岳是别有蹊径的,他说:“痰在经络,非攻不去,则必并精血而尽去之,庶乎可也;否则,安有独攻其痰,而津血自可无动乎?”故一面补其津血,一面化其痰瘀,使津血归正,痰瘀自去。提气吐痰之法,使攻不伤正,吐以生气。此等治法是很值得推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