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塞综合征
白塞综合征,传统名称为狐惑。狐惑一名,出自《金匮要略》,谓“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见“百合狐惑阴阳毒病第三”)。基本上一直沿用至今。唯《医宗金鉴》则认为狐惑是牙疳、下疳的古代名称。
【临床表现】
本病初期,大多首先在口腔、眼睛发生病变。经过一段较长时间后逐渐出现前、后阴的病变。
口腔:多在口唇、舌侧边缘、舌尖、龈颊等处反复破溃蚀烂,彼伏此起,长期不愈。这种症状也常波及扁桃体、咽后壁、鼻咽腔等。开始在黏膜上出现小水疱,旋即变为溃疡。溃疡面充血灼热、疼痛,并有臭气。
眼睛:红赤涩痛,畏光流泪,眼眶疼痛较甚。前房积脓,则视力衰退,瞳孔缩小,严重的可以导致失明。
生殖器随之也出现病变:男性常在龟头、阴囊、阴茎等处发生溃烂、疼痛;女性则阴唇、阴道等处发生溃烂、肿胀、疼痛,有时可延及肛门及其周围。
此外尚有全身性症状,如皮肤上出现红斑、关节炎等。
本病病程漫长,周期性时轻时重。本病具有“主要”“次要”两个症状群。主要症状有口腔溃疡、生殖器溃疡、眼症状、皮肤病损4项。次要的有胃肠症状、血栓性静脉炎、心血管症状、关节炎、中枢神经系统症状。
凡在主要症状群中具有2项或2项以上,再加上次要症状群中的2项或2项以上者,即可诊断为本病。
【病因病机】
湿毒之气:《诸病源候论》论述“皆湿毒气所为也”。《备急千金要方》论述“狐惑由湿毒气使然也”。
阴虚血热:《金匮要略方论本义》论述“阴虚血热之病也”。
虚邪阴火:《高注金匮要略·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证治第三》论述“此虚邪阴火,逼伤胃中真阳,而为上浮下陷之症也”。
本病临床上急性的为湿热内积,毒火熏蒸。慢性的为脾肾阴虚,正气式微,邪侵全身。
本病病程较长,病机复杂,如治疗得法,护理适当,其后果不至于太差。
【辨证论治】
湿浊内积,毒火熏蒸者:各处溃疡疼痛严重。偏重于口腔者,重点在阳明;在眼和生殖器者,重点在肝胆在皮肤者,重点在肺经;在关节者,重点在脾经。全身症状常有发热,嗜睡,食欲不振甚至拒食厌食。舌苔厚黄腻,表面滑润,脉濡。
脾肾虚亏者:口腔、牙龈、生殖器溃疡,疼痛不剧,肢体皮肤可有红斑或结节。身疲无力,头目眩晕,耳鸣耳聋,失眠,咽干,多汗,大便偏干。男子梦遗,女子经来失常,舌红绛少苔,脉细数。
正气式微,邪侵全身者:口腔、外阴部溃疡,长期反复出现。面色无华,食少无力,畏寒,下肢浮肿,四末不温或有长期低热,纳谷不化。舌质淡,脉沉细无力。
·内治·
湿热内积者,当利湿清热,常用方有甘草泻心汤。要依据病变重点在某经某脏而取用清解某经某脏的药物。
脾肾虚亏者,当取补脾益肾法,方可临时选用,因为本病症状多端,证型复杂。
正气式微者,当大补正气。八珍汤、十全大补汤都可取用,甚至人参包括高丽参(红参)、吉林参(白参)和西洋参,以及紫河车、阿胶等,也可酌情使用。
·外治·
口腔用药,有养阴生肌药、珠黄散等。
生殖器破损者,可取苦参、金银花煮水洗涤,外扑黄柏粉或松花粉。
【预防与护理】
1.口腔溃疡方面,参阅“复发性口疮”的有关内容。
2.生殖器、皮肤方面的溃疡,注意保持干净与干燥。
【医案】
·案一·
杨某,男,27岁。1977年3月26日初诊。
肇于舌烂,继则阴囊及包皮糜烂,终则两目红赤疼痛,如此反复发作已近3个月,刻下正处在间歇期间。西医诊断为白塞综合征。
检查:舌体肥胖,未见溃疡,包皮、阴囊皮肤呈斑状暗红色泽改变。舌有黄苔,脉来弦劲有力。
医案:邪伏厥阴,故病在两目、前阴;火郁心脾,乃口腔糜腐。刻在间歇期间,故而病亦在韬晦阶段。诊之脉弦有力,显然邪毒有待机蠢动之象。舌有黄苔,亦证明蕴热未清。至于舌体肥胖,则绝非脾虚见征。可按“舍舌从证”之旨而不究,故以清心泻肝之法。佐以补益,取张洁古扶正自能邪去之意耳。
处方:
胡黄连1.2g 夏枯草9g 柴胡3g
金银花9g 茵陈12g 太子参9g
当归9g 朱茯苓9g 莲子9g
枸杞子9g 碧玉散包15g 5剂煎服
二诊1977年4月11日。进药15剂,暴者至多间隔20天必发,现22天症状未作。舌苔薄黄,舌质红润而胖,脉平有弦意。病在肝脾心三经,固无疑义。证及脉舌,仍以实证为主;苔黄有热,质红怀火,舌体之胖,可能由脾热之蒸。脉弦平者,肝经之火,仍泻而未彻,微功已建,宜从前法步进。
处方:
柴胡4.5g 菊花12g 胡黄连1.5g
甘中黄包1.5g 煅人中白6g 滑石18g
牡丹皮9g 茵陈12g 太子参9g
元参9g 5剂煎服
三诊1977年5月27日。迩来每日服药为辍,平稳未发已有近3个月。
检查:舌薄白苔,质色正常,脉平。
医案:求其巩固,可从脾经着眼,盖毕竟主症在口,口为脾窍之故也。古云“丸缓汤荡”,刻下以丸缓图,归脾丸口服。
处方:归脾丸100g,日2次,每次9g。
1977年6月18日来信云:已离宁返家,“一直很好”,因当地无此丸药,要求处一煎药方,以资续服。方以归脾汤化裁。
1977年7月25日,再函告“至今没有发作”。
按语:白塞综合征,始终在湿热一证中徘徊游弋。湿久困则发酵而氤氲生热,热蒸则湿更难以清理,这个观点看来古今是统一的。且看《金匮要略》狐惑的“默默欲眠,不欲饮食”,就是湿困的表现。《诸病源候论》谓“皆湿毒气所为也”,《备急千金要方》谓“狐惑由湿毒使然也”,《金匮玉函二注》谓:“虫生于湿热、败气、療血之中,其来渐矣,遏极乃发”,《金匮要略方论本义》谓:“狐惑者,阴虚血热之病”。本症并非不治之症,唯难以迅速告痊耳。用药认定“清理营分湿热”六个字,然后根据其出现的症状而用药随之变化。根据“目属于肝”“肝脉络阴器”“脾开窍于口”“舌为心之苗”的理论,干祖望认为本病的病机是湿热蕴毒客于肝脾心三经,与虚火交织上炎而为患。本案患者肇于舌烂,继则阴蚀、目赤、脉弦苔黄,乃湿热蕴结三经所致,治当清泻肝、脾、心,使邪去而正安。方中曾用大黄、人中白善清血分之热,其渗透力强,既有苦寒药之力,又似甘寒药物流弊,对慢性疾病患者无克伐之害。另外还具有“骨肉”之精,远非“草木无情”之品难与人体糅合。
·案二·
韩某,男,29岁,1992年7月21日初诊。淮阴市。
西医诊断“白塞综合征”。起病于1984年,当时由口腔溃疡开始,之后眼睑一度发生溃疡,阴部几度溃疡。口腔溃疡终朝存在,唯乍轻乍重而已。两胫红斑满布,左膝漫肿。平时畏风及不规则低热。今天恰在急性发作之前奏,精神萎靡,头脑昏沉,大便偏干,小便色黄。曾在上海某医院住院治疗未能控制。
检查:口腔黏膜点点小溃疡,重点在前庭。两胫皮肤色素沉着斑块满布,伴有红色的斑,左大腿肌肉萎缩松弛,膝关节对侧肥大。舌薄白苔,边有齿印如锯,脉濡。
医案:脾土失健,坤德难充,因之内湿自生;湿困中州,其浊再借之以成,湿浊交蒸之下,脾窍首蒙其祸,“突边安有净土”,当然溃疡破碎,彼伏而此起矣。同时,四肢属脾,眼科肉轮属上,阴部为至阴之处,当然池鱼之殃势所不免。暂宗健土益脾,佐以芳香化浊。方从金匮赤小豆当归汤化裁。
处方:
赤小豆15g 当归10g 白术6g
茯苓10g 太子参10g 山药10g
藿香10g 佩兰10g 山楂10g
六曲10g 六一散包15g 7剂煎服
外用:养阴生肌散,外用吹口腔患处。
二诊1992年8月11日。时历两旬,药进14剂。始服7剂,自感效果较好;续进7剂,无。溃疡彼伏此起,幸这次之疡,比昔为轻。两胫红斑减轻,未见蠢然之再动。
检查:口腔前庭小点溃疡仍然星罗棋布,周围充血。两胫如上诊,左侧红斑已消,右侧也在待消之中。舌薄苔,边红而有齿印,脉平。
医案:古方今用,幸无明日黄花之叹,只能步迹原旨。唯需予嘱病家,病症反复发作,经过曲折迂回,是其特点,情绪务须稳定,虽然求痊不易,假锲而不舍,终能获愈。
处方:
赤小豆10g 当归10g 太子参10g
白术6g 省头草10g 茯苓10g
生石膏30g 山药10g 益元散包12g
六曲10g 荷叶一角 7剂煎服
外用:养阴生肌散,吹患部。
三诊1992年9月1日。无明显变化,总之药物之有效与否,全部依托情绪、劳逸而变化。情绪舒畅体息则不药亦能向愈,情绪失畅、疲劳,即使进药也无效。
检查:两胫斑块大多已色素沉着。口腔所见大体同上诊。舌苔厚腻而糙,边艳红充血,脉平。
医案:病历八年,遍访名医,足履各地,终以棘手以辞,不过束手坐视,总不及搜索枯肠,乞灵于僻方冷药,以翼万一之率。取张介宾玉女煎。
处方:
熟地黄10g 生石膏30g 麦冬10g
牡丹皮6g 赤芍6g 地骨皮10g
当归10g 甘草3g 小麦12g
赤小豆12g 大枣7枚 7剂煎服
四诊1992年9月22日。上药方又进14剂后口中破碎改善许多,干也稍润,而且渐增者似已停止。烧灼感及喉痛还有一些,膝关节酸痛仍严重。尤其是在天气骤变之际,步履有艰难晃然之感,自知无力。终朝凛然无温,重衣不暖,易汗,大便干结难闻。
检查:右侧颊黏膜及前庭黏膜有小溃疡5~6个。两胫沉着的色素在吸收淡化中。舌薄苔(已比上次明显改善),边有齿痕,脉平。
医案:玉女煎显然有效,所恐者“戏药”之症驾临耳,前方再深入。
处方:
熟地黄10g 生石膏30g 山药10g
知母10g 当归10g 赤小豆12g
六曲10g 甘草4g 浮小麦12g
大枣7枚 7剂煎服
五诊1992年10月13日。又进药14剂,进程中殊感平稳,在此期中(2周)仅仅发过2次,但很轻微,轻而且速愈。阴部有溃疡,比过去反而重些。小便有灼热感。入晚凛感及咽痛已轻,鼻有干燥感,有血丝及血痂。
检查:口腔还有2个溃疡,鼻中隔“C”形弯曲。两耳郭有红斑及冻伤样破碎。舌白或腻苔,边有齿痕如锯,脉细。
医案:四度门诊,仅仅求得平稳而稍稍能驭制,顽症难医,事属必然,以舌诊而论,宜从脾上入手;以黑箱而言,金匮之赤小豆当归合《景岳全书》中玉女,也尚满意。同时两下肢足跟疼痛,步履艰难,又不能坐视。
处方:
熟地黄10g 知母10g 川黄柏3g
赤小豆10g 当归10g 山药10g
浮小麦12g 怀牛膝10g 甘草3g
大枣7枚 7剂煎服
六诊1992年11月3日。在此20天间,曾一度高热,幸汗出而解,热退而又进水药,低热已制住,阴部溃疡消失,溺出之际灼热感已无,鼻干血迹都已消失。口腔溃疡仅仅减轻而未能根除。
检查:口腔内无明显破碎,环唇起燥皲。舌薄苔,边有齿痕大而深,脉细。
医案:赤小豆当归、甘麦大枣,俱出仲景之手,施之今日锋芒不减当年,以古方治顽症,殊感得心应手,当然不敢草率更方。
处方:
熟地黄10g 知母10g 川黄柏3g
赤小豆10g 当归10g 甘草3g
浮小麦15g 大枣7枚 金银花10g
白茅根3g 芦根30g 7剂煎服
七诊1992年12月18日。急发之右眼巩膜充血已消失。口腔溃疡在最近3个月中无明显动荡。现在环唇干燥,皲裂角化。在疲劳之后,仍然有感觉,但幸无明显表现。左膝关节为重点的多发性关节酸、痛、肿三者并存,严重时活动有障碍,畏寒,左大腿肌肉有萎缩感,两小腿皮肤干燥起屑。近来出过一次鼻血(3天前),量一般。
检查:口腔(-)。鼻腔利特尔区黏膜粗糙左重右轻。舌薄苔,边有齿痕如锯,脉平。
医案:口腔、眼、下体,百天俱持平稳安宁,总有向愈发轫之始,此外关节、肤痒,亦当同时关注。
处方:
赤小豆10g 当归10g 山药10g
浮小麦10g 大枣7枚 甘草3g
独活6g 功劳叶10g 桑寄生10g
绿豆衣10g 油松节2个 7剂煎服
按语:干祖望治疗白塞综合征,常从湿邪论治。《金匮要略·百合狐惑阴阳毒病第三》中描述狐惑病患者表现为“默默欲眠,不欲饮食”,这是湿困的表现;《诸病源候论》谓“皆湿毒气所为也”;《备急千金要方》记载“狐惑由湿毒使然也”。历代古籍皆为“治狐惑从湿邪”提供了依据。
脾失健运,湿邪由内而生,口为脾窍,首当其冲,口舌生疮;而湿邪困遏中焦,更伤脾气,如此恶性循环,导致溃疡此起彼伏,长期存在而难愈矣。四肢属脾,表现左膝漫肿;眼科肉轮属土,眼睑部亦发生溃疡;湿性下趋,阴部为至阴之处,溃疡难免发生;精神萎靡,头脑昏沉,舌薄白苔,边有齿印如锯,脉濡均为脾虚湿盛之象;大便偏干、小便色黄,可见热邪亦存于体内,用药不可忽视之;另患者两胫红斑满布,乃热郁营分,外受风邪所致。
对于该证论治,干祖望并没有自拟新方,而是选用了《金匮要略》中的赤小豆当归汤化裁,其中赤小豆去湿清热解毒,当归活血养正,以祛血中之风,该方本为风湿流于肠胃而设,非狐惑之方,干祖望用于此,可谓匠心独运;又唯恐单一味赤小豆清热祛湿之力不够,干祖望在方中加用了藿香、佩兰芳香化湿,六一散清热利湿;脾喜燥而恶湿,湿邪困遏,脾气必伤,治应健脾化湿,方中四君子汤和山药即为此意,另山楂和六曲有醒脾之意。
治疗该病,干祖望主张内外同治以期更好的效果,外用白珍珠散或养阴生肌散吹患处。
二诊时,患者虽诉后7剂无效,医生此时切忌由此判定上方无效,应仔细四诊,本案患者虽口腔溃疡又起,然已较上次发作为轻,两胫红斑也减轻,可见上方系属对症,应再接再厉。
·案三·
罗某,女,64岁。1989年11月3日初诊。
因口疮而就诊。
初诊:近月来多发性口疮,疼痛颇剧,无片刻之宁,饮食言语为之障碍,大便干结,三日一回。每日仅以牛奶作主要充饥食物,但腹中知饥。血压很低,血红蛋白65g/L。头晕,视力日衰,每日低热,作行薄暮。肛门前阴也有溃疡。
检查:口腔以舌边为重点,大片糜烂,伴有口吃较重,舌苔厚腻而垢,底有裂纹,脉细寻而后得。
医案:正已式微,邪尚浓郁。补则留邪,清则耗正。而且口水为泉,正是严重消耗津液,刻下治疗,既不能孤注一掷,更不可因循敷衍。采取四妙,以窥动静。
处方:
黄芪20g 当归20g 省头草15g
金银花20g 甘草6g 5剂煎服
二诊1989年11月10日。药仅5剂,滂沱流涎已止,满口糜烂断然干净。但疼痛反而加剧,且有气息,狂饮喜凉,溺赤而灼。
检查:满口浮腐已净,以舌边为重点,肉芽凹凸不平,伴以充血。舌苔厚腻而垢者,已有化意。脉细。
医案:四圣而得挽狂澜,疼痛之加,盖药之焕然者今得正常矣,仍以轻清轻解。
处方:
柏子仁10g 生地黄10g 竹叶10g
灯心草3扎 白茅根10g 当归10g
金银花10g 生黄芪10g 甘草3g
5剂煎服
外用:养阴生肌散3g。
按语:肝经湿热证首选龙胆泻肝汤,但慢性疾病有时不耐如此苦寒之剂,可选择其中柴胡、黄芩、山栀子、生地黄等,益以夏枯草、菊花等清肝泻热而不苦寒伤正之品。营分风热证可用化斑汤,方中荆芥一味建议炙炭存性而用,能透出血分之风邪,配合侧柏叶、地骨皮等清透营血之热。虚证狐惑病无统一规范,临床可见气虚(脾气虚弱,湿浊上犯)、血虚(筋脉黏膜失其濡养)、阴虚(肝肾阴虚,虚火上炎)、阳虚(火不归元,虚阳浮越)。
本案患者血压很低,血红蛋白65g/L,脉细寻而后得,气血亏虚明显;口疮疼痛颇剧,无片刻之宁,饮食言语为之障碍,大便干结,三日一回,热邪亦不轻;此时治疗上处于两难之境,补则留邪,清则耗正,应权衡正虚与邪盛的多少,而后再拟方施治,干祖望选用有扶正祛邪作用的四圣饮,实为高招。四圣饮首见于宋代陈自明《外科精要》,继见于清代赵学敏《串雅内编》,并更名为“四金刚”,由当归、黄芪、金银花、甘草四味药组成,有补气养血、固正解毒之功,原用于外科正虚毒留之证,干祖望将该方用于此,有奇效。患者舌苔厚腻而垢,湿浊为盛,故在四圣饮基础上加用省头草芳香化湿。
四圣饮汤中金银花有“透营转气”之效,可将本在营分之邪热转至气分,因而在二诊时出现满口溃疡疼痛反而加剧,且有气息,狂饮喜凉,溺赤而灼之气分热盛表现,治疗以轻清轻解为主,方中竹叶、白茅根和灯心草质轻力微,即有此义,另外为防营分尚有余邪未清,方中加了生地黄清热凉血,仿导赤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