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书、藏书、读书、教书、写书

买书、藏书、读书、教书、写书

书,的确是世界上最好的有益珍品,从古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之后“知识就是力量”,到现在“科教兴国”,哪一句话不是把书捧为至高无上的法宝。所谓读书、知识、科学,都是书的同义词。人们的知识、科学、技术,无不来之于书。

笔者与书诚如佛家谓之自有其“夙缘”。自呱呱落地时,就落在书堆里,因为祖父是研究“版本学”的,所以藏书很多。5~18岁在江南藏书家、南社四子(邵力子、柳亚子、姚石子、姚蓬子)之一姚石子家塾里度过。18~22岁习医,老师是书呆子钟道生先生。22~38岁,时在一心想消灭中医的国民党时代,白天挂牌行医之余,为了以后生存而致志于文学创作,为了吸收营养,不能不买书、藏书、再读书。45岁时调入江苏省中医研究所工作,专事整理中医古典文献,工作强迫我精读细读古医书。之后调入教育界,编纂撰写繁多,再不读书,将无啖饭之地。现在除了一个审稿专业户外,还在补偿数十年来积欠的文债。虽然除去许多工作而写的讲义、书册;主编副主编的;与人合作的20种之外,个人创作已经出版者达200万字(发表的论文俱不计算在内),还想补上200万字,争取出版300万字的著作。故而买、藏、读到今天还没“鸣金收兵”,好在“有书万事足,无病一身轻”的我,总能完成指标。

先谈买书。古无书店,但事实上早在汉平帝元始四年(公元4年),位于长安(今西安)城东南角的常满仓之北,每月朔望两次,人们可在此交换或买卖书籍。买书乐处,只有各类珍品收藏家才能尝到,其中自有一番滋味。在当年经济拮据中去买书,真是“肚里少一餐,架上多几本”,其乐更倍于寻常。不过这种快乐,旁人是无法想象的,诚如欧阳修所谓:“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见《醉翁亭记》)。

藏书。一个与书打交道的人,在他数十年中亲手积累起来的“左图右史”中徘徊、凝坐,即使不阅不谈,也能欢从心出。清初,松江(属上海市)才子郭友松一首《守岁迎春诗》谓“笑君枉储千钟粟,焉及余家几卷书”。虽然郭才子除夕之夜在摸黑中(无钱买灯油)饮着白开水代的屠苏酒,但他胸襟开朗,心里腾欢,从诗句里反射出来,何等风流潇洒,所以然者,就是有几卷书。

读书。宋代陆放翁(1125—1210年)《剑南诗稿·不寐》有“读书有味身忘老”。非但是“读读读,书中自有黄金屋”,而且还能忘老。近贤徐特立(1877—1969年)更鼓励多读书,谓:“必须多读书,多读书才可以增益见闻”(见《徐特立文集·研究历史的目的与方法》)。

教书。《吕氏春秋·欢学》早就说过“古之圣王,未有不尊师者也。尊师则不论贵贱贫富”。《晋书·孔愉列传》谓“强邦建国,教学为先”,《陆九渊集·师说》谓“师者,人之模范也”。人们对教书老师何等敬重,你有幸而在讲台上站立一下,就已享受到一份欢乐与愉快。毋何孟老夫子对我们教书的总结了一句话,是:“君子有三乐……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见《孟子·尽心上》)。

写书。古人把道德、贡献和写书,列为人生三大要事,故《左传·襄公二十四年》言:“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然五代时中书侍郎王定保在《唐摭言·节操》中言:“范宣之三立,德居其首”。但我总觉得还是立言最有乐处。后汉曹丕(187—226年)《论文》中认为“文章,经国之大事,不朽之盛事也。年寿有时而尽,荣禄止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这里的文章就是书。的确如此,人的寿命有限,富贵荣华、高官显爵,一到你死,也随你的寿命同时消亡。只有你写的书,永远不会消失地一代十代百代流传下去。听书写书一事,对我来讲最有吸引力,能不使人感到愉快吗?

读书、教书、写书更有一个大好处在于保健养生方面的。1983年2月12日《参考消息》转载一篇《知识就是力量》的文章,内谓:“日本科学家进行了一系列实验。参加实验的有20~70岁的2 000多人,实验结果发现,凡经常积极从事脑力劳动的人,尽管60岁,思维却同30岁的人一样清楚。而有些不用脑筋的三四十岁人,脑力却衰退了”。与书打交道的好处,就是动用你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