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昌炽《辛臼簃诗》流传、批注和索隐

复旦大学　周兴陆

叶昌炽(1849—1917)，字兰裳，又字鞠裳、鞠常，晚号缘督庐主人。原籍是浙江绍兴，后入籍江苏长洲(今苏州市)，是晚清著名的金石学家、文献学家、收藏家，有《语石》《藏书纪事诗》《奇觚庼诗文集》等传世。徐世昌《晚晴簃诗话》论叶昌炽，说他“夙不以诗名，卒后门人为刊《辛臼簃诗》二卷，皆七言长律，感怀时事，语多深切，宜其自秘不出也”^[1]。叶昌炽虽然不以诗名，但是他的《辛臼簃诗》(下文简称《诗》)则是感慨晚清光绪朝政坛动荡、时局危殆的一部“诗史”，美刺对象多有实指，而又诡谲其词，隐藏主旨。在民国年间，激发了一批怀有故国之思的遗老们索隐探底的兴趣，先后有十余人对《诗》做过批注。这些批注对于后人阅读《诗》，深入领会其意旨，是不可或缺的；本身也是民国旧体诗史上的一桩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