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人之心与词史之迹:刘毓盘《词史》的词学史价值与意义
云南师范大学 傅宇斌
一代有一代之学术。学术之异代相传,不仅在其方法,亦在其精神。方法或可扬弃,精神却常历久弥新。陈寅恪序王国维遗书:“今世之后,更有来世。其间傥亦有能读先生之书者乎?如果有之,则其人于先生之书,钻味既深,神理相接,不但能想见先生之人,想见先生之世,或者更能心喻先生之奇哀遗恨于一时一地,彼此是非之表欤?”[1]此正示规矩于后人:读前人之书,更揣知前人之精神、际遇,古今相接,则为得之。陈寅恪治学亦复如是,周勋初评价陈寅恪的学术特点之一即在于陈寅恪的论文常流露出其自身“所生之时代,所出之家世,所遗传之旧教”的特点[2]。可见,大凡优秀的学者,其学问和其精神往往是能体用不二,表里如一的。
刘毓盘学术气象固不如王、陈二人,其以旧家子弟、乱世词人而作《词史》一书,精神上则有似王、陈。而《词史》一书作为中国第一部词史著作,其展现词史之流变,展示词人之心迹,价值亦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