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自然说

二、自然说

王国维在《宋元戏曲考》中说:“元曲之佳处何在?一言以蔽之曰:自然而已。古今之大文学,无不以自然胜,而莫著于元曲。”而崇尚“自然”也正是梁廷楠所特别强调之点。如其评《荆钗记》曰:

《荆钗》曲白都近自然,惟《赴试》折家国离情,路上自不必向朋辈喁喁绪语,且末、净合唱“蒙嘱咐,牢记取,教我成名先寄数行书”,又居然与王十朋心事关照,殊嫌着相。

此外,如评《双珠记》“穿穴照应处,如天衣无缝”;《南柯·情著》一折,“以《法华普门品》入曲,毫无勉强”;《石榴记》学《牡丹亭》缺“自然情韵”;《明珠记·煎茶》折《长相思》“集牌名成曲”,得“自然情致”;都强调“自然”两字。“自然”,本为历来曲家所重。徐渭倡“本色”论而尚“真”,就包含着这一意思。后如重“天籁”,说“化工”,含义都有相通之处。而冯梦龙、黄周星等更以明确的语言曾经主张过“本于自然”(《风流梦小引》)、“多发天然”(《制曲枝语》)等。梁廷楠继承了这些看法,将“自然”与他的“写景写情”和“韵味”说联结起来,实际上已构成了“意境”说的主要框架。而这无疑也给王国维以很大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