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在外邦的准备

5.上帝在外邦的准备

《以斯帖记》记载“犹太人有光荣,欢喜快乐而得尊贵”(8:16)的胜利结局,与《以赛亚书》中的预言相呼应:“他们的后裔必在列国中被人认识,他们的子孙在众民中也是如此。凡看见他们的,必认他们是耶和华赐福的后裔”(以赛亚61:9)。从新约历史的观点看,先知预言和散居外邦犹太人的光荣是传播福音的必要准备。以下试举两例说明。

首先,遍布“波斯一百二十七省所有的犹太人”(9:30)维护了按照他们律法生活的权利。希腊化时期的犹太人散居在地中海地区,各地建立崇拜耶和华的犹太教会堂,如本节开始引用《玛拉基书》预言所示。犹太教会堂是传播福音的根据地和前沿阵地,耶稣在加利利会堂传福音(如马太福音4:23),实施医治神迹(9:18,35,等)。会堂同样是使徒在外邦的据点,保罗每到一处,总是先到当地会堂宣讲或居住(如使徒行传14:1)。犹太教会堂建在哪里,使徒就到达那里,直至罗马帝国的心脏(28:17)。散居犹太人是最早的外邦基督徒的主体,犹太教会堂是基督教教堂的前身,这一历史结果源于《以斯帖记》述说波斯时期散居犹太人取得的决定性胜利。

犹太人那一次胜利的另一成果是:“那国的人民,有许多因惧怕犹太人,就入了犹太籍”(8:17),或“因惧怕末底改,就都帮助犹大人”(9:3)。这些加入或没有加入犹太教的波斯人后代,正是在五旬节成为第一批基督徒的“帕提亚人、玛代人、以拦人”(使徒行传2:9)。就是说,犹太人的胜利使得外邦人中出现一批犹太教的“慕道友”,彼得称他们为“各国中,那敬畏主、行义的人”(使徒行传10:35),保罗称之为“敬畏神的人”(13:16)。他们是外邦基督徒的主要来源。公元2世纪后,基督教中的外邦人取代犹太基督徒成为基督教的主体,以致人们过分夸大基督教与犹太教的对立,而看不到《以斯帖记》描写上帝福佑的散居犹太人,对基督教诞生做出历史贡献。

【注释】

[1]A.J.Hauser and D.F.Watson,A History of Biblical Interpretation,vol.1,Grand,Rapids,Eerdmans,2003,p.235.

[2]J.B.Payne,1,2 Chronicles,Expositor's Bible Commentary,vol.4,Grand Rapids:Zondervan,1988,pp.305-306.

[3]C.Westermann,Ausgewählte Psalmen,Göttingen:Vandenhoeck,1984,pp.26—38.

[4]D.L.Christensen,Transformations of the War Oracle in Old Teastament Prophecy,Missoula:Scholars,pp.112-27.

[5]C.Westermann,The Praise of God in the Psalms,Richmond:Knox,1965,pp.53-54.

[6]Y.Hoffman,“The Transition from Despair to Hope in the Individual Psalms of Lament”,Tarbiz55(1985/86),pp.161-172.但他把“流亡异乡者”当作“个人哀歌”,而不是被掳群体。

[7]这一概括来自O.Holtzmann,“Der Prophet Maleachi”,Archiv für Religionswissenschaft 19(1931),pp.1-21.

[8]E.Würth,“Erwagungen zu Psalm 73”,W.Baumgartner,ed.Frestschrift für Alfred Bertholet zum 80 Geburtstag,Tubingen:Mohr,1950,pp.532-549.

[9]A.Caquot,“La Psaume LⅩⅩⅢ”,Semitica 21(1971),pp.29-55.

[10]有人认为指外邦神(参见M.Tsevat,The Meaning of the Book of Job and Other Biblical Studies,New York:Ksevat House,1980,pp.131-147)。外邦君王经常以神自居,这一解释与我们的解释可以相容。

[11]这个词在圣经中有三个意义:(1)复数的神灵(gods),(2)死人的影子,(3)活着的人。参见C.E.L.Heureux,Rank among the Canaanite Gods,Scholars,1979,pp.220-230。

[12]J.Calvin,Commentary on the Book of Psalms,Grand Rapids:Eerdmans,1963,vol.1,pp.362,12.

[13]H.L.Ginsburg,Studies in Daniel,New York:Jewish Theological Seminary,1948,pp.5-30.

[14]Jerome,Commentary on Daniel,Grand Rapids:Baker,1958.

[15]帕斯卡:《思想录》,何兆武译,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第298页。

[16]同上书,第331—332页。

[17]G.L.Archer,“The Aramaic of the Genesis Apocryphon Compared with the Aramaic of Daniel”,New Perspectives on the Old Testament,ed.by J.B.Payne,Waco:Word,1970;“The Hebrewof Daniel Compared with the Qumran Sectarian Documents”,The Law and the Prophets,ed.byJ.Skilton,Nutley,N.J.:Presbyterian and Reformed,1974.

[18]包德雯的结论是:“但以理书必然是出于一人之手,且作者精心计划如何来呈现其主题。”《丁道尔旧约圣经注译·但以理书》,台北:校园书房2003年版,第68页。

[19]据新国际本(NIV)译。kaśdîm来自阿卡德文kaldu,指行占星术的人,与来自迦勒底文的kasdu(迦勒底人)不同。

[20]《丁道尔旧约圣经注译·但以理书》,第108页。

[21]《丁道尔旧约圣经注译·但以理书》,第113—117页。

[22]《丁道尔旧约圣经注译·但以理书》,124—126页。

[23]同上书,134—136页。

[24]R.P.Dougherty,Nabonidus and Belshazzar,Yale University Press,1929,p.96.

[25]G.L.Archer,Daniel,Expositor's Bible Commentary,vol.7,Grand Rapids:Zondervan 1985,p.74,5:25注释。

[26]希罗多德:《历史》第一册,王以铸译,商务印书馆2005年版,第96页。

[27]同上书,第68页。

[28]右栏的世界史事件摘自朱龙华:《世界历史》(上古部分),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233,253,399—409,463—477,519页,以及塞西斯·罗斯:《简明犹太民族史》,山东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59—128页。表中年代均为公元前。

[29]帕斯卡尔:《思想录》,何兆武译,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第331—332页。

[30]Josephus,Antiquities,11.1,《约瑟夫著作精选》,王志勇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184页。居鲁士应在160多年后读到以赛亚于701年之后关于他的预言,参见第4章5节6条3款。

[31]和合本《以斯拉记》1:3括号中“只有他是神”在很多古抄本中阙如,可能是后人所加的注释。

[32]J.B.Pritchard,ed.,Ancient Near Eastern Texts relating to the Old Testament,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69,p.316.

[33]南国居民是犹大和便雅悯两个支派和利未人。

[34]E.M.Yamauchi,Ezra-Mehemiah,Expositor's Bible Commentary,vol.4,Grand Rapids:Zondervan,1988,p.618.

[35]《以斯拉记》2:2记载11人,遗漏“亚撒利亚”。

[36]《以斯拉记》中“犹大的首领”(1:8)或是“派为省长的”设巴萨(5:14),或是所罗巴伯的异教名称(设巴萨和巴比伦太阳神Shamash有关),参阅《丁道尔旧约圣经注译·以斯拉记尼希米记》,台北:校园书房2003年版,第39页。

[37]L.L.Walker,Zephaniah,Expositor's Bible Commentary,vol.7,Grand Rapids:Zondervan,1985,pp.596-597.

[38]转引自L.L.Walker,Zephaniah,Expositor's Bible Commentary,vol.7,p.599。

[39]修昔底德斯:《伯罗奔尼撒战争史》1.104,谢德风译,商务印书馆1978年版。

[40]转引自优西比乌《教会史》3.10,瞿旭彤译,三联书店2009年版,第121—122页。

[41]J.D.Newsome,“Toward a New Understanding of the Chronicler and His Purpose”Journal of Biblical Literature 94(1975),pp.201-217.

[42]J.Bright,A History of Israel,Philadelphia:Westminster,1972,p.347.

[43]据英王钦定本(KJV)译出。

[44]公元前407年波斯公文上写有“撒玛利亚总督(pechāh)参巴拉”,J.B.Pritchard,ed.,Ancient Near Eastern Texts relating to the Old Testament,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69,p.492。

[45]Ibid,p.286.

[46]《犹太古史》11.183;《约瑟夫著作精选》,王志勇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190页。

[47]R.L.Alden,Malachi,Expositor's Bible Commentary,vol.7,Grand Rapids:Zondervan,1985,pp.702,703.

[48]C.Kuhl,The Prophets of Israel,Oliver & Boyd,1960,p.169.

[49]《丁道尔旧约圣经注译·玛拉基书》,台北:校园书房1998年版,第235页。

[50]这一概括来自O.Holtzmann,“Der Prophet Maleachi”,Archiv für Religionswissenschaft 19(1931),pp.1-21.

[51]研究者们为“玛拉基”(Malachi)指称先知个人、还是“我的使者”的问题而争论不休(参阅Expositor's Bible Commentary,vol.7,pp.702-703),《丁道尔旧约圣经注译·玛拉基书》,第228—229页。其实没有必要争论,因为玛拉基既是先知,同时也是转达耶和华话语的信使。

[52]R.L.Alden,Malachi,Expositor's Bible Commentary,vol.7,p.709,《丁道尔旧约圣经注译·玛拉基书》,第241页。

[53]参照《诗篇》第73首,“他们说:‘神怎能晓得?至高者岂有知识呢?’看哪,这就是恶人;他们既是常享安逸,财宝便加增”(73:11—12);对照《玛拉基书》3:14—15:“你们说:‘侍奉神是徒然的,遵守神所吩咐的,在万军之耶和华面前苦苦斋戒,有什么益处呢?如今我们称狂傲的人为有福,并且行恶的人得建立。他们虽然试探神,却得脱离灾难。’”

[54]参照《诗篇》第73首,“我思索怎能明白这事,眼看实系为难”(73:16)。

[55]《丁道尔旧约圣经注译·以斯帖记》,台北:校园书房1999年版,第30—34页。批评者认为“以斯帖记的体裁至今仍未能确定”。

[56]“如果以斯帖记作者没有亲自到书珊,他也一定有极准确的资料,知道皇宫的情形和帝王的性格。”《丁道尔旧约圣经注译·以斯帖记》,第15页。

[57]同上书,第61,62页。

[58]《丁道尔旧约圣经注译·以斯帖记》,第17页。

[59]次经《以斯帖记补》更突出表现薛西斯的暴君形象。

[60]J.S.Wright,“The Historicity of the Book of Esther”,New Perspectives on the Old Testament,ed.by J.B.Payne,Waco:Word,1970,p.46.

[61]批评者认为,末底改既然可以效忠暴君薛西斯,没有理由拒不向薛西斯宠信的宰相表示尊重。《丁道尔旧约圣经注译·以斯帖记》,第24页。

[62]《犹太古史》11.211;《约瑟夫著作精选》,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194页。

[63]《丁道尔旧约圣经注译·以斯帖记》,第30页。

[64]据和合本本、英文修订本(ERV)和其他版本,这句译为“剪除杀戮灭绝那要攻击犹大人的一切仇敌和他们的妻子儿女”。

[65]L.B.Paton,A Critical and Exegetical Commentray on the Book of Esther,Edinburgh:T.Clark,1908.

[66]2006年5月28日,教皇本尼迪克十六站在奥斯威辛集中营门口发问:“那些日子上帝在哪里?为什么他沉默不语?他怎么能允许这样无休止的屠杀,允许邪恶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