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存高远、不断精进的精神

二、志存高远、不断精进的精神

玄奘在唐时,就曾辗转各地,参访各种不同学派的名师,向他们请益受教。并已掌握了当时佛教义理、语言文化各个方面的知识,但他从不满足于他所得的成就,为寻求新的知识、开辟佛学研究的新途径。他排除种种困难到达印度后,几乎访问了当时五印度所有的著名佛教学者和婆罗门教有识之士,虚心向他们请教,即使是佛教的论敌或者外道,也如实地把他们的论点介绍给中国知识界。关于玄奘志存高远、不断精进的精神,《三藏法师传》有如下记载:

卷一

既得出家,与兄同止,时寺有景法师讲《涅槃经》,执卷伏膺,遂忘寝食。又学严法师《摄大乘论》,爱好逾剧。一闻将尽,再览之后,无复所遗。众咸惊异,乃令升座覆述,抑扬剖畅,备尽师宗。美问芳声,从兹发矣。时年十三也。

二三年间,究通诸部又与经子午谷入汉川,遂逢空、景二法师,皆道场之大德,相见悲喜。停月余,从之受学,仍相与进向成都。诸德既萃,大建法筵,于是更听基、暹《摄论》、《毗昙》及震法师《迦延》,敬惜寸阴,励精无怠,二三年间,究通诸部。

又到赵州,谒深法师学《成实论》。又入长安,止大觉寺,就岳法师学《俱舍论》。皆一遍而尽其旨,经目而记于心,虽宿学耆年不能出也。至于钩深致远,开微发伏,众所不至,独悟于幽奥者,固非一义焉。

时长安有常、辩二大德,解究二乘,行穷三学,为上京法匠。缁素所归,道振神州,声驰海外,负笈之侣从之若云。虽含综众经,而偏讲《摄大乘论》。法师既曾有功吴、蜀,自到长安,又随询采,然其所有深致,亦一拾斯尽。

卷二

彼有沙门名达摩僧伽,游学印度,葱岭已西推为法匠,其疏勒、于阗之僧无敢对谈者。法师欲知其学深浅,使人问师解几部经论。诸弟子等闻皆怒。达摩笑曰:“我尽解,随意所问。”法师知不学大乘,就小教《婆沙》等问数科,不是好通。因谢服,门人皆惭。从是相见欢喜,处处誉赞,言己不能及。

(至迦湿弥罗国)其后健陀罗国迦腻色迦王,如来灭后第四百年,因胁尊者请诸圣众,内穷三藏、外达五明者,得四百九十九人,及尊者世友,合五百贤圣于此结集三藏。先造十万颂《邬波第铄论》释《素咀缆藏》。次造十万颂《毗柰耶毗婆沙论》,释《毗柰耶藏》。次造十万颂《阿毗达磨毗婆沙论》,释《阿毗达磨藏》。凡三十万颂,九十六万言。王以赤铜为鍱,镂写论文,石函封记,建大窣堵波而储其中,命药叉神守护。奥义重明,此之力也。如是停留首尾二年,学诸经论。礼圣迹已,乃辞出。

明日到砾迦国东境,至一大城。城西道北有大庵罗林,林中有一七百岁婆罗门。及至观之,可三十许,质状魁梧,神理淹审,明《中》、《百》诸论,善《吠陀》等书……仍就停一月,学《经百论》、《广百论》。其人是龙猛弟子,亲得师承,说甚明净。

至那仆底国,诣突舍萨那寺,有大德毗腻多钵腊婆(此云调伏光,即北印度王子),好风仪,善三藏,自造《五蕴论释》、《唯识三十论释》。因住十四月,学《对法论》、《显宗论》、《理门论》等。

至阇烂达那国(北印度境),入其国,诣那伽罗驮那寺。有大德旃达罗伐摩(此云月胄),善究三藏。因就停四月,学《众事分毗婆沙》。

至禄勒那国(中印度境)……国有大德名阇耶鞠多,善闲三藏。法师遂住一冬半春,就听经部《毗婆沙》讫。

至秣底补罗国,其国有大德名蜜多斯那,年九十,即德光论师弟子,善闲三藏。法师又半春一夏就学萨婆多部《怛埵三弟铄论》(唐言《辩真论》,二万五千颂,德光所造也)、《随发智论》等。

至羯若鞠阇国(唐言曲女城。中印度)……法师入其国,到跋达逻毗诃罗寺住三月,依毗离耶犀那三藏读佛使《毗婆沙》、日胄《毗婆沙》讫。

卷三

还归那烂陀寺,方请戒贤法师讲《瑜伽论》,同听者数千人……法师在寺听《瑜伽》三遍,《顺正理》一遍,《显扬》、《对法》各一遍,《因明》、《声明》、《集量》等论各二遍,《中》、《百》二论各三遍。其《俱舍》、《婆沙》、《六足》、《阿毗昙》等,以曾于迦湿弥罗诸国听讫,至此寻读决疑而已。

法师皆洞达其词,与彼人言清典逾妙。如是钻研诸部及学梵书,凡经五岁。

自此渐去至伊烂拏国。伽蓝十所,僧徒四千余人,多学小乘,说一切有部义。近有邻王废其国君,以都城施僧,于中并建二寺,各有千僧。有二大德,一名怛他揭多鞠多(此云如来密),二名羼底僧诃(此云师子忍也),俱善萨婆多部。又停一年,就读《毗婆沙》、《顺正理》等。

卷四

法师就停月余日,读《集量论》。

至驮那羯磔迦国(南印度境)……法师在其国逢二僧,一名苏部底,二名苏利耶,善解大众部三藏,法师因就停数月,学大众部《根本阿毗达摩》等论,彼亦依法师学大乘诸论,遂结志同,行巡礼圣迹。

闻寺西三逾缮那有低罗择迦寺,有出家大德名般若跋陀罗,本缚罗钵底国人,于萨婆多部出家,善自宗三藏及《声明》、《因明》等。法师就停两月,咨决所疑。

从此复往杖林山居士胜军论师所……法师就之,首末二年,学《唯识抉择论》、《意义理论》、《成无畏论》、《不住涅槃》、《十二因缘论》、《庄严经论》,及问《瑜伽》、《因明》等疑已。

圆仁在入唐求法之前已经是一位博学多才的法师,但他并不满足于已取得的成就,在入唐求法的机缘成熟后,便去寻求新知识。圆仁到唐后,不辞辛苦地访问扬州、五台山和长安等地不同教派的高僧大德,虚心向他们请教疑难问题。圆仁不仅有高远的志向,而且坚持自己的理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圆仁朝拜天台山的奏请一直未得到唐朝廷的批准,在与日本遣唐使团回国途中,因不甘心求法的失败,圆仁毅然决定非法滞留中土,想想这是需要冒生命危险的。圆仁之所以这么做,恰恰是因为求法的目的没有达到,恩师的遗愿没有完成,自己不能轻言放弃。

回国后,圆仁并没有倚仗求法的功劳一味地享受皇室贵族给予的尊崇,而是依然精进修法。他充实并完善了由师父最澄开创的日本天台宗体系,形成了台密。此外,他还致力于日本佛教造像、寺院建筑等,为日本佛教美术的发展做出了贡献。圆仁这种志存高远、不断精进的精神,影响了日本天台宗历代弟子,天台宗在日本佛教界一直是具有重大影响的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