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唱导之流变
慧远之后至隋期间出现很多善于唱导的大德高僧,如齐之法镜“研习唱导有迈终古。齐竟陵文宣王厚相礼待”。[10]宋之法愿“愿又善唱导。”隋之释立真“唱导之士,人分羽翼”等等。
隋唐时期将之前的唱导文又称“古导文”。其中,隋高僧法韵“诵诸碑志及古导文百余卷,并王增孺等诸贤所撰。”[11]“古导文”的内容非常宽泛,内容包含唱导文本、忏悔文、发愿文、初夜文、礼佛文、愿疏、赞叹缘记、呪愿文等。[12]笔者认为这个观点非常重要,因此对这个观点的论据又进行了梳理。相较于李小荣和吴秀福的论点,加入了唱导文、发愿文、初夜文内容方面的进一步对比进行论证。
《出三藏记集》中卷十二“齐太宰竟陵文宣王法集録序第二”云“僧制药记之流,导文愿疏之属”,[13]将导文愿疏归为一类,可见愿疏属于导文。
《大宋僧史略》“行香唱导”条中所讲“齐竟陵王有导文。梁僧祐着齐主赞叹缘记及诸色呪愿文。”[14]可见,赞叹缘记、呪愿文也被看作是唱导文。
《广弘明集》中卷十五载有粱简文帝《唱导佛德文》卷十首和王增孺《唱导佛德文》十首。粱简文帝《唱导佛德文》卷十首及王增孺《唱导佛德文》十首中含有唱导文、礼佛发愿文、忏悔礼佛文以及初夜文等。从这些文体的内容看,都包含“请(唱)佛、述法理,发愿”等内容。需要说明的是,在法理的叙述中,上述文体多述“无明生死之苦”等。如,粱简文《唱导文》“渴爱与生死共门。无明与结网同路”。[15]《忏悔礼佛文》“无着之念起一超九劫。”《初夜文》“言则三涂离苦。笑则四生受乐。”[16]《礼佛发愿文》“夫三相雷奔八苦电激。或方火宅乍拟驶河”。[17]可见,上述文体中叙述的都为佛教基本法理。粱简文的《唱导文》中可见的大部分为发愿内容,包括上至帝王诸侯下至黎民百姓以及所有友情众生的祝愿。王增孺的《礼佛发愿文》、《忏悔礼佛文》以及《初夜文》大部分内容也多为发愿的内容,基本与梁简文的唱导文的祝愿如出一辙或略有删节。由此可见发愿文、礼佛文、初夜文实为唱导文体,故都称为“唱导佛德文”。
此外,李小荣提出“古导文包括忏悔文”。[18]他通过刘宋时期“释昙宗尝为孝武唱导行菩萨五法礼竟,帝乃笑谓宗曰。朕有何罪而为忏悔。宗曰,昔虞舜至圣犹云予违尔弼。汤武亦云万姓有罪在予一人,圣王引咎。盖以轨世。陛下德迈往代。”[19]推断出忏悔是唱导活动中必不可少的环节。而至隋彦琮唱导时仍沿袭此法,《续高僧传》云“时文帝御(禹),盛弘三宝,每设大斋,皆陈忏悔,帝亲执香炉,琮为倡导”[20],可见直至隋唐,忏悔仍是唱导活动中必不可少的环节。因此,直至隋唐时期忏悔文也应该仍是唱导文的一种。
综上可见,隋唐之前的“唱导文”又称“古导文”,包含唱导文本、忏悔文、发愿文、初夜文、礼佛文、愿疏、赞叹缘记、呪愿文等各种文体,而这一点在隋唐时也应该是继承的关系。《大宋僧史略》“行香唱导”条中所讲“齐竟陵王有导文,梁僧佑着齐主赞叹缘记及诸色呪愿文。陈隋世高僧真观深善斯道,有道文集焉。从唐至今,此法盛行于代也。”[21]从此段的意思来看,赞宁将导文、赞叹缘记及诸色呪愿文归位一类并称其“盛行于代”,可见,在宋人的眼中,唱导之法及表现唱导的多种唱导文体,从齐梁时期到陈隋,直到唐宋是继承并盛行的。
至隋代,隋代高僧彦琮简化了唱导之法,并在隋唐期间广泛实施。“又为沙门撰唱导法,皆改正旧体,繁简相半,即现传习,祖而行之”。[22]
那么,在敦煌时期的唱导之法是具体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