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坊是激发创造力的地方
甘第尼:工作坊的构想与设立如何在你们的教育方案中发挥功能?
马拉古齐:我不想隐瞒我们对工作坊的创立带着多大的期许,我们知道我们无法再要求更多了,然而就算我们能要求更多的话,我们可能仍旧借由新形态学校的设置,完全类似工作坊的实验室设置的方式来进行。我们可能建立一种新形态的学校,里头的所有空间可以让幼儿的双手积极地“乱忙一番”(对于这种感觉,戴维·霍金斯接下来会有更好的说明),没有无聊的可能,双手与头脑借由生理与演化的自然方式,愉悦地相互投入。
虽然我们无法完全达成这些不可能的理想,但工作坊总是带给我们回馈,就如期待的,工作坊颠覆性十足,为想法带来复杂性与新工具。它帮助幼儿们将不同的“象征性”语言丰富地结合在一起,也激发有创意的可能性。工作坊不但保护我们免于冗长而令人生厌的演讲,和我们那个时代教条式的理论(这些是年轻教师惟一受到的培训内容);同时也免除周遭文化中的行为主义信仰,避免将人类心灵降低为某种可填满的“容器”。
工作坊也符合其他方面的需求,最迫切的问题之一是如何与家长达成有效的沟通。我们一直让家长知道学校进行中的每项事物,同时也建立一种沟通的体系,记录与幼儿共同进行的工作;我们让家长了解幼儿们如何思考、如何表达自己、以双手和智慧创作出什么样的作品、如何与他人一同玩耍嬉戏、如何讨论假设、如何运作逻辑思维。我们希望家长知道幼儿比一般人所认为的拥有更丰富的资源及技巧,我们也希望家长了解我们重视幼儿的程度,进而要求家长协助我们,与我们站在同一阵线。
工作坊是一个拥有丰富材料、工具以及具备专业能力人士的空间,它对我们工作的记录贡献良多,我们的工作一点一滴地、强烈地传达出我们与幼儿相处的方式。同时,也以更佳的方式来约束我们修正观察和记录的方法,使幼儿学习的过程成为我们与家长之间交谈的基础。最后,我们在工作坊的工作也提供了收藏幼儿工作成果及教师们知识与研究的档案。不过,让我再次重申,工作坊从来没有意图成为一种孤立、拥有特权的地方,好像这里是惟一可以创造表现艺术语言的地方。
相反,这里是一个在愉悦、祥和的气氛中,幼儿可以探索不同的语言、我们可以进行研究工作的场所。我们和幼儿们用各式各样的形式、技术、设备和材料,探索幼儿自己决定或成人建议的主题,或是整组进行一个大壁画,或是准备一张大海报,上面有幼儿以文字或插图所表现出的简洁叙述,或是从建筑师那里偷学技巧,在缩小的比例中操作小型方案。重要的是协助幼儿找到属于他们自己的方式,与朋友相互交换彼此的才华及新发现。
工作坊是我们最常进行研究的地方,我们甚至希望能继续并不断增加。我们研究每件事情,从各种不同的形式、颜色的相似性与相对性,到复杂的说明目的及辩证关系;从转换意象的表达到译解;从幼儿暴露于大众媒体污染的情形,到以象征性、表达性的偏好表现出性别的差异性。我们发现这是一个特殊的地方,让我们有机会将意象变化出许多奇幻、多样化的游戏:把罂粟花变成一小点,一把火,一只飞翔中的鸟儿,一个降下的鬼魂,在一大片绿油油与黄色的麦田中抓了满手的红色花瓣。我们的经验如此正面与确定,更促使我们扩大工作坊的用途,使之成为我们的婴幼儿中心内为最小的婴幼儿设置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