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的开始
我在1982年第一次听到瑞吉欧·艾蜜莉亚,当时我正在意大利进行有关意大利幼儿教育政策的研究论文(Certificate of Advanced Graduate Studies,CASS)。由于惊叹它复杂精细的哲学理念、充满艺术气息的环境、合作的精神、对冲突的容忍度以及理论与实务的整合,在后来的7年时间,我继续带着对它丝毫不减的兴趣,在美国进行我的工作与研究。1989年,我决定回到瑞吉欧进行有关课程发展的博士论文。
在前几个月的探索调查后,我决定对特定项目作研究。这个决定获得瑞吉欧行政单位的支持,于是我在2月中旬开始与罗贝塔·巴多迭一块共事。她正好要与孩子进行一个新的项目,就很大方地让我参与,同时也接受我所有的问题、意见、拍照、录音及录影,甚至邀请我主动参与;对于我的问题与意见,她都视为她个人专业成长的良好启发。
在瑞吉欧·艾蜜莉亚,所有我所接触到的教育工作者,在他们的身上都可以看见这种开放的心胸,这是他们团结合作指导哲学付诸实行的一个实例。卡利娜·里那第,这位安娜·法兰克学校的教学协同研究人员,她是这个态度的最佳典范。在许多方面,所有的教师们和职员透露出他们向我学习的兴趣——一个来自于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也与他们的经验有所不同——正如他们希望从所有参观他们学校的人中学到某些事情一样。
那么,在一种文化、教育体系和现行政策截然不同的情况下,美国的教育工作者又可以从我对瑞吉欧·艾蜜莉亚项目观察报告中学到什么呢?在美国地区,许多第一次接触到瑞吉欧·艾蜜莉亚教育取向的人,都会询问许多大大小小的问题:瑞吉欧教育取向与“进步主义教育”和“开放教育”有何不同?尤其当这两种运动已成为美国教育经验中的主要势力,瑞吉欧的教育取向又如何与美国幼教协会所提出的标准“适性发展”(developmentally appropriate practice)隐含的意义相互比较?瑞吉欧的“企划”(详见本书第五章)与美国教育工作者尝试实施的“项目取向”(the project approach)又如何相互比较?更明确的,在引导幼儿学习中,教师扮演何种角色?教师必须指导到什么程度和组织幼儿的活动?所有的问题在这本书里都很深入地进行了考虑。然而,本章所呈现的是惟一针对特定项目长期的实际观察结果,目的在提供读者资讯,以协助读者对上述重要问题作个人的结论。
“恐龙”项目就像瑞吉欧的任一其他项目一样,有其独特的动向与程序。在瑞吉欧·艾蜜莉亚或其他地方,一个项目是无法被完整复制的。罗贝塔对项目的许多决定,都是以这些与她一起共事的幼儿们的喜好、能力和每日所发生的情况为基础的。因此,这份报告不应该被作为一种提供拷贝的模式,而是一种过程的叙述,表现也可应用在其他情境的基本原则,特别是互助合作(reciprocity)的原则。这种原则包含教师和学习者相互沟通、关怀与控制的循环路径,表现教育过程中相互引导的过程(详见第三章)。瑞吉欧·艾蜜莉亚教育工作者曾用一个“丢球”的比喻来描述这种互助合作的感觉(详见第十章)。就像费列皮列在1990年对美国幼教协会所发表的一场演讲中所说的:
我们对儿童的期望必须具有弹性且多变,我们也必须和孩童一样,能够感受到惊奇与欢乐。我们必须能够接住孩子丢给我们的球,并以一种让孩子想继续与我们玩、进行时有可能渐渐发展出其他游戏的方式,把球抛回给孩子。
成人参与“恐龙”项目时,也应该以这种“丢球”的方式来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