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哦,不,……请给我矿泉水!”
时光倒流,回到几天前的场景。几天前,学校的创办人——马拉古齐、学校教职员和美国一家电视公司的工作人员,在瑞吉欧·艾蜜莉亚学校的餐厅用餐。这些来访的美国电视工作者想在一系列新的节目中,捕捉瑞吉欧·艾蜜莉亚教育取向对幼教的精辟理论。意大利人很有礼貌,但也很慎重,双方积极地讨论可能的拍摄情景。
“我们想拍摄‘罂粟花’项目。”
“但是你们只停留5天,这个项目有好几个阶段,如果要全程拍摄,会花超过5天的时间。”
“我们也很希望有充裕的时间,可惜却没有。”
“可是,幼儿们要先各自作画,再开始一起讨论,最后,整组的人一起创作。”
这位美国节目制作人一面听着对话,一面闻着通心粉的香味,这情景令他回忆起当年在圣地亚哥就读学校的餐厅,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他慢慢地陷入沉思当中。片刻间他开始神游,想像他自己看到正在专心参与讨论应该把什么放在电视节目的马拉古齐肉体中有一股消散的东西分离出来。突然,马拉古齐的灵魂拿着酒杯站了起来,在这群美国人之间来来去去;这个灵魂伸出透明的手,放在节目制作人肩上说道:“各位朋友,最近你们美国人常来这里,尤其是专家学者,来了一堆人,但有些人开始研究我们,而现在,又有媒体发现瑞吉欧·艾蜜莉亚,你们走了以后,又会有另一个电视台来造访,有一天,连美国《新闻周刊》都会报导我们的学校……”他啜了一口酒,“我所要说的是,这里永远不会变。你看,人们来这里参观,然后回去,你看,又有另一批人来来去去……”
制作人的思维回到了现实,马拉古齐正和老师们争论着。
“斑马应该走进罂粟花田!”他说,“这会是个惊喜!”
“不行啦!”一位老师夸张地挥动双手,提出异议:“斑马不是‘罂粟花’项目中的一部分,它只会分散幼儿们的注意力。”马拉古齐仍不放弃:“但是小朋友需要一些惊喜!”“可是他们会太过兴奋!”那位女教师提出辩驳。
有人口渴了,想喝矿泉水,吃饭、讨论;吃饭、讨论。在这种气氛之下,那位节目制作人倒是很自在,感觉他好像很久以前就属于这个可爱、却又爱争吵的大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