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结语

六、结语

唐代的丧葬礼仪、风俗尚有很多,笔者不惴浅陋,通过《封氏闻见记》的记载,又多方钩稽史料探讨了唐代葬俗五个方面。唐代的种种冥世观念大抵脱离不了当时的社会经济文化背景,反映了现实生活。比如“忌日”举丧不言则反映了传统儒家“孝”的思想,比如纸钱、碑志、道祭等俗大多涉及唐代皇室及中高层官员,其丧葬奢侈之风中可略见一斑[49]。目前,丧葬文化仍广泛存在于中国土地之上,其固然是中国传统文化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但是其中也有糟粕,如奢靡之风一定要摒弃。梁容若先生在《中国丧葬制度之回顾与前瞻》一文中说到:“英国人用最好的木材做船,日本人用最好的木材建筑,美国人法国人用最好木材做家具艺术品,中国人却用最好的木材做棺椁。”梁先生的话意味深长,值得我们每个人反思

【注释】

[1]〔清〕永瑢:《四库全书总目》卷一二○《杂家类四》,中华书局,2003年8月,第1032页。兼参黄永年:《唐史史料学》,上海书店出版社,2002年12月,第145页。

[2]〔清〕彭定求《全唐诗》卷二九八,中州古籍出版社,2008年1月,第1524页。

[3]北邙山,在洛阳市区以北,南眺洛城,北望黄河,是秦岭的余脉,海拔300米左右,东西绵延数百里,地表以下5—15米的土层渗水率低、粘结性能良好、土壤紧硬密实,被视为殡葬安家的风水宝地。自后汉建武十一年城阳王刘祉葬于北邙山,其后王侯公卿多选墓地于此,朝鲜半岛百济国国王客死他乡,也选邙山作为安葬之地。唐代诗人王建诗云“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白居易有“何事不随东洛水,谁家又葬北邙山?”之句,自古有“生在苏杭,葬在北邙”之说,现存有秦相吕不韦、南朝陈后主、南唐李后主、西晋司马氏、汉光武帝刘秀的原陵、唐朝诗人杜甫、大书法家颜真卿等历代名人之墓。北邙山的西端有仰韶文化遗址,是新石器时期黄河中游地区人类文明的重要遗迹。

[4]刘安志:《从泰山到北海——中国中古时期冥世观念转变之一个侧面》,侯旭东编《唐研究》第13卷,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369页。

[5]〔唐〕封演:《封氏闻见记校注》(赵贞信点校),中华书局,2005年11月,第60页。以下所引此书,为避免重复,不再说明版本情况。

[6]《封氏闻见记校注》,第60页。

[7]1957年,在西安市东郊的灞桥,出土了公元前2世纪的西汉古纸。出士时,这是一叠纸片,有大有小,最大的有10×10厘米,最小的有3×4厘米,米黄色。经过反复科学检验,发现它主要是由大麻和少量苎麻的纤维制成的,也就是说,这是“植物纤维纸”。这座古墓最迟不晚于汉武帝时,即前140年至前87年,因此可以断定,在二千多年前,即公元前2世纪,我国已经生产并使用植物纤维纸了。这种灞桥纸,是考古发掘出来的世界上最早的纸。

[8]蔡伦,汉代造纸术发明家,字敬仲。桂阳(今湖南郴州市)人。明帝永平十八年(75)入官为宦。东汉章和元年(87),任尚方令。元兴元年(105)发明造纸术。他总结前人经验,始有树皮、麻头、破布、旧渔网等原料经过挫、捣、抄、烘等工艺道纸,称“蔡侯纸”,对改革和推广造纸术有很大贡献,后世传为造纸术的发明者。

[9]贾二强:《唐宋民间信仰》,福建人民出版社,2002年10月,第225页。

[10]〔宋〕李昉:《太平广记》卷三八一“裴龄”条引《广异记》,中华书局,1961年9月,第3033页。

[11]〔元〕脱脱:《宋史》卷四六四《李用和传》,中华书局,1977年12月,第13565页。

[12]〔宋〕黎靖德:《朱子语类》(王星贤点校),卷一三二“中兴至今人物下”,中华书局,1986年3月,第3168页。

[13]贾二强:《唐宋民间信仰》,福建人民出版社,2002年10月,第225页。

[14]〔唐〕释道世:《法苑珠林校注》(周叔迦、苏晋仁校注),中华书局,2003年12月,第1138页。

[15]〔宋〕陶榖:《清异录》卷下《泉台上宝冥游亚宝》,文渊阁四库全书。

[16]贾二强:《唐宋民间信仰》,福建人民出版社,第229页。何为素钱?贾二强师认为:“素”在古代时,本有专指,是称一种丝织物,想必人们已经通过“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的古诗句熟悉了这一旨称。因此这里说的素钱又有可能是使用丝织品制作,当然会比纸钱难得多,所以虽同为阴世鬼钱,但使用恐怕远不如后者那样普遍。由于仅见此例,是否果真如此,还不好说。不过晚唐人又有诗句“墙外素钱飘似雪,殿前阴柏吼如雷”,似乎还是在说传统的纸钱。

[17]〔五代〕孙光宪:《北梦琐言》(贾二强点校)卷九《杨收相报杨元价》,中华书局,2002年6月,第185页。

[18]〔后晋〕刘昫:《旧唐书》卷一三○《王璵传》,第3617页,中华书局,1975年5月。

[19]贾二强:《唐宋民间信仰》,福建人民出版杜,第223页。

[20]〔宋〕高承:《事物纪原》卷九“寓钱”条,文渊阁四库全书。

[21]《唐国史补》卷中,文渊阁四库全书。

[22]“隋氏制五品以上立碑,螭首龟趺,趺上不得过四尺,载在长礼。”见《封氏闻见记校注》。

[23]“臣子或书君父勋伐于碑上,后又立之于隧口,故谓之神道,言神灵之道也。”见《封氏闻见记校注》。

[24]“前汉碑甚少,后汉碑蔡邕、崔瑷之徒多为人立碑。魏晋之后,其流浸盛。”见《封氏闻见记校注》。

[25]〔宋〕王溥:《唐会要》卷三八“葬”中华书局,1990年10月,第691页。

[26]碣亦碑之类也。《周礼》:“凡金玉锡石,楬而玺之。”注云:“楬,如今题署物。”《汉书》云:“庵寺前,揭著其姓名。”注:“名揭,找也。”揭杙于庵处,而书死者之姓名,楬音揭。然则物有标榜皆谓之揭。郭景纯《江赋》云:“峨媚为泉阳之揭,玉垒作东别之标。”是也。其字本從木從曷,以石为墓碣,因变为碣。《说文》云:“碣,特立石也。”据此,则從木從石,两体皆通。

[27]〔唐〕李肇:《唐国史补》卷中,文渊阁四库全书。

[28]〔唐〕李肇:《唐国史补》卷中,文渊阁四库全书。

[29]〔后晋〕刘昫:《旧唐书》巷九七《张说传》,中华书局,1975年5月,第3057页。

[30]〔后晋〕刘昫:《旧唐书》卷一九○《文苑传·李邕》,中华书局,1975年5月,第5043页。

[31]〔唐〕白居易:《白居易集笺校》(朱金城笺校)卷四一“碑碣”《唐抚州景云寺故律大德上弘和尚石塔碑铭》,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12月,第2696页。

[32]详参《封氏闻见记校注》卷六“道祭”条。

[33]详参《封氏闻见记校注》卷六“道祭”条。

[34]〔后晋〕刘昫《旧唐书》卷八二《李义府传》,中华书局,1975年5月,第2768页。《新唐书》《通鉴》载略同。

[35]详参王雪玲:《唐代的奢侈之风》,《唐都学刊》,1995年第5期,第22页。

[36]〔宋〕王溥:《唐会要》卷三八“葬”中华书局,1955年6月,第691页。

[37]亦作“罔像”“魍象”。古代传说中的水怪。或谓木石之怪。《国语·鲁语下》:“水之怪曰龙、罔象。”韦昭注:“或曰罔象食人,一名沐肿。”《庄子·达生》:“水有罔象。”陆德明释文:“司马本作‘无伤’。云:状如小儿,赤黑色,赤爪,大耳,长臂。一云:水神名。”《文选·张衡〈东京赋〉》:“残夔魖与罔像,殪野仲而歼游光。”薛综注:“罔象,木石之怪。”宋梅尧臣:《送张圣民学士知登州》诗:“始皇安得长,阴怪役罔象。”《周礼》:“方相氏葬日入扩,驱魍象。”魍象好吃亡者肝脑,人家不能常令方相立于墓测以禁御之。参见“方相氏”。

[38]《说文》云:“天子树松,诸侯柏,大夫榆,士杨。”见《封氏闻见记校注》引。

[39]《左传》云:“尔墓之木拱矣。”又曰:“树吾墓檀。”见《封氏闻见记》引。

[40]“仲尼卒,弟子各自他方持其异木,树之于墓。”见《封氏闻见记》引。

[41]详参王双怀《荒冢残阳——唐代帝陵研究》,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年2月,第155页。

[42]〔宋〕王溥:《唐会要》卷二○“陵议”,中华书局,1990年,第394页。

[43]《说文》云:“天子树松,诸侯柏,大夫榆,士杨。”见《封氏闻见记》引。

[44]《世说》云:“忌日惟不饮酒作乐。会稽王世子将以忌日送客至新亭,主人欲作乐,王便起去,持弹往卫洗马墓下弹鸟。”《晋书》又载:“桓玄忌日与宾客游宴,惟至时一哭而已。”前代忌日,无假之证也。沈约《答庾光禄书》云:“忌日制,应是晋宋之间,其事未久。制假前止是不为宴乐,本不自封闭,如今世自处者也。”见《封氏闻见记校注》引。

[45]〔唐〕李林甫《唐六典》(陈仲夫点校),卷四“祠部郎中”,中华书局,1992年1月,第127页。

[46]〔唐〕李林甫《唐六典》(陈仲夫点校),卷二“吏部郎中”,中华书局,1992年1月,第35页。

[47]〔宋〕王溥:《唐会要》卷八二“当直”,中华书局,1955年6月,第1516—1517页。

[48]〔唐〕张鷟《朝野佥载》(赵守俨点校),卷四,中华书局,1979年10月,第96页。

[49]详参牛志平:《唐代的厚葬之风》,《文博》,1993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