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拉萨出土的古人类遗骸
西藏拉萨出土的古人类遗骸
[意]古瑟普·詹纳 著
杨元芳 陈宗祥 译
杜齐教授(Prof-Tucci)交来的并令我研究的这些骨骼遗骸,是奥夫施奈特先生(Mr. Aufschnaiter)[1]于1950年在拉萨附近搜集的,他的发掘报告发表在本期的《东方与西方》杂志上。我参考了他的Ⅰ至Ⅶ编号遗址的骸骨,以及他辨别为三个文化“水平线”的随葬品:“水平线A”陶器粗糙;“水平线B”陶器有装饰;“水平线C”陶器制作精美,绘有鲜红色彩。
这些人骨遗骸分装16袋送至我主管的罗马人类学研究所。标号如下:
每包内容列表如下:
第1袋 遗址Ⅰ 有单独的牙齿三枚,下前臼齿一枚,门齿二枚,及一些非人类的牙齿(附录说明)。
第2袋 遗址Ⅰ 有一个枕骨的鳞形节溃存,小骨片四块。
第3袋 遗址Ⅰ 有带有小鳞片的左颞颥骨,残缺不全的左颊骨,左顶骨残片。
第4袋 遗址Ⅰ 有不带有鳞片的左颞颥骨,颅板骨残片。
第5袋 遗址Ⅰ 带有十个牙齿在固有位置上的下颌骨,多已磨损,左颌髁状突缺失。
第6袋 遗址Ⅶ 有分成两块的下颌骨和在原有位置上的七个牙齿,顶骨及颞颥骨碎片均有鳞片边缘,鼻室和右蝶骨小翼残片。
第7袋出自遗址Ⅸ 有下颌骨右体残片两块,带有前臼齿两枚和一枚已相当磨损的第一臼齿。一个磨损很大的臼齿,一个手指骨。
第8袋出自遗址Ⅸ 有左顶骨残片。
第9袋出自遗址Ⅸ 有左额骨残片,带有部分冠状缝顶骨。左颞颥骨减少至只有鳞片与乳突部分。
第10袋出自遗址Ⅹ 为微小骨质碎片的大杂烩,主要有颅骨,能识别的小片有蝶骨、颊骨、上颌骨、一枚多已磨损的牙齿和一块与近似骺的桡骨。
11金属箱出自遗址Ⅻ 右足趾二的第一节趾骨,右足趾三的第一节趾骨,左大趾第二趾骨,右足趾五的第二节趾骨,右第二跖骨,舌骨体,肋骨残片(Ⅺ或Ⅻ),右上弓的犬齿,右上第一前臼齿,右上第一臼齿,左上第二臼齿,左上第三臼齿。
第12袋遗址不详 有颞颥骨鳞片的碎片,右下鼻甲,犁骨残片。
第13袋出土遗址不详 有下颌骨残片,几乎全为左侧,上有犬齿,前臼齿2和第一臼齿,均已相当磨损。
第14号小包出土遗址Ⅰ 装于大箱中,有头颅穹隆。小臼齿二枚:一前臼齿与一下中门齿。三个指骨,可能系手指。
第15号小包出土遗址Ⅱ 与第14号小包同盛于大箱中,有斜的头颅穹隆,右小颌骨体带有分支,缺少髁与角区部分。小块颅骨多片。右颞颥骨缺鳞片的大部和蝶骨大翼部分。
第16号小包出自遗址Ⅶ 与第14号小包同盛于大箱中。有头颅,除左顶骨、右鼻骨部分与牙齿(只存左上第一臼齿)外均完好。
仔细查看16袋(箱)的每一包内容,撇开一些不值得考虑的残破碎片,而一些可能拼合成头颅或下颌骨残片,几乎总可以在不同的包中找到。因此就必须彻底查看各个不同的包,而且总能从中找到合缝的骨片,并将其黏合在一起。
这样就完全可能从上述包里的残片中,重建下述的头颅和下颌。这些头颅和下颌编号为Ⅰ、Ⅱ、Ⅶ,表明它们分别出自遗址Ⅰ、Ⅱ、Ⅶ。
颅Ⅰ(水平线B)。穹隆带有二颞颥骨(包2、3、10与14)。
下颌骨Ⅰ(水平线B)。(包5)也许不属于颅1。
颅Ⅱ(水平线A)。穹隆带有颞颥骨和面孔部分(包10与15)。
下颌骨Ⅱ(水平线B)。不完整的下颌骨,仅存左体部分(包15);是否属于颅Ⅱ,尚且存疑。
颅Ⅶ(水平线B)。除无右顶骨、右鼻骨部分外。颅骨是完整的。只有上臼齿一枚,无其他牙齿(包6与16)。
下颌骨Ⅶ(水平线B)(包6)。肯定属于颅Ⅶ。
颅Ⅳ(水平线A)。颅骨残片,仅带有左额骨、顶骨和鳞片(包8与9)。
下颌骨Ⅻ(水平线B)。下颌体的左部残片和右部小碎片(包11与13)。
颅Ⅰ:主要包括穹隆骨,带有前额基部和枕骨,但毁损甚大。男性;成人(约40岁),据缝线状况所示。容积大(计算容积:1546cm3)。右移性头型(Aristencephalic)。三个基本颅径,最大的前后径(189mm)较之普通人长得多。最大横径(141mm),长度中等,近乎狭窄。耳前囱高与颅骨的冠状缝与矢状缝的接合点(122mm)。中等。
颅的垂直部分呈完全椭圆形,最大横径正好在中途与前后径相遇。得出头指数为74.60,因此证实是延伸的长头型。
看侧面的外貌。眉弓突出适度,额部稍后倾,枕骨鳞片后突。总之,中曲线显得高度是适度的(从耳前囱高度计算垂直颅面指数64.55,呈中等的高颅型头)。
枕骨部分呈均匀的弓形外貌,带有聚合于下的侧壁。总之,横切曲线显得略高(尖头型,倾向于中型头,垂直横切指数86.52)。
颅基部分由于过分残缺而不宜于考查。
下颌骨Ⅰ:也许不属于颅Ⅰ。细长,由牙齿磨损程度判断,显系高龄。臼齿齿冠大部分已脱落。
下颌角略超过直角(111°),乙状切痕略深,下颌基部前角切痕有点显著。
第三臼齿未生。
颅Ⅱ:主要包括穹隆骨,基部几乎完全缺失。面部骨骼只有右眼眶轮廓、部分左眼眶侧面轮廓和鼻骨。
颞骨的两极斜头带有扁平的枕骨右侧与额部左侧。
男性:高龄(约60岁)。如缝线状况所示:矢状缝几乎全闭塞,闭塞的冠状缝直达中间带。
右移性头颅容积倾向于正常型头(Euencephalic)(计算容积1460cm3)。颅最大前后径(171mm),中等,偏短。最大横径(146mm),狭窄,趋向于中等。耳前囱高度(126mm),中等。
颅垂直外貌为明显的畸形斜向所掩盖,考虑其重建的正常轮廓定然是椭圆形的,而与前述颅形无大差异。其所以略近短颅指数81.27的原因,必定是由于受到不对称的影响。前额颅顶横切指数66.43是中型额(Metrimetopia),但处于狭型额的界限上。
侧面显示眉弓稍微突出,额部略微后斜,高度与长度相当,从鼻前囱高度计算的垂直颅面指数为73.69,是高型颅。
枕骨的外貌略似屋顶形,有一个尖头形垂直横切指数90。
在基部只能观察到右颞颥骨的局部,因颅基其余部分全告缺失。
右眼眶指数为92.68。鼻骨小而上升。颊骨前面与两侧突出如蒙古型。陶玛士的鼻甲骨(Nasomalar)指数为106.93(阔面Platopy)。
下颌骨Ⅱ:缩小到只有右下颌骨体及其枝,角与髁状突失落。牙齿只留一前臼齿,其余牙齿生前俱已脱落。
带有下颌骨的颅Ⅶ:为一完整的头颅,保存良好,唯死后致伤,移动了左顶骨与额骨、颞颥骨及蝶骨大翼之间的前后位置。额骨向上升起,延伸其边缘至冠状缝(Coronal swture)。额骨鳞片最远的左部向下陷入内颅。鼻根周围区域也告损毁,并失去右鼻骨。
可能系男性,不能十分肯定,就年龄而论,乳突与肌附着(止端)一般是适度的。
青春期(12~13岁)。第三臼齿与右上第二臼齿均未出生,缝线全没有弥合,包括蝶骨与颅基缝仍然是张开的。
正常型头颅容积(计算容积1351cm3);假定成年人容积当为右倾型头。
此个体如为男性:则前后直径(Antero-posterior)174mm是中等的;横切137mm是狭窄的;而垂直(前囱基125mm,耳前囱114mm)是低下的。头颅的三个基本(长、宽、高)数值均小,显然是与年龄有关系。
垂直的颅面呈延伸的五边形状,可能也与年龄有关。再者,其最大的横径不在顶骨水平面上,反而在颞颥骨鳞片水平面上,这样头指数为78.74,乃是中型的,比乍看起来要高些。在矢状缝上可以发现多余的几块小骨片:一在前囱后1cm处,另两片在∧形缝尖处。额骨与顶骨横切指数为66.79,中性型额,倾向于狭窄性额。
侧部轮廓为规则曲线。眉脊缺失,前额高,枕骨呈圆形,外枕骨隆起缺失。与此同时,中曲线显得相当高而短,与底穴前囱高度计算的垂直颅面指数相一致,其数为71.84,乃是高头型。乳突呈纵缝痕迹,左侧尤甚。
枕骨外貌轮廓应为规则曲线,但颅顶隆起有一定的突出,后前囱区域微有脊状隆起。横切曲线的高宽比率中等,与从基前囱高度83.21计算的垂直横切指数相一致,它是中型头。从耳前囱高度92.24计算的这一指数是低平型头,接近于中型头。
基本状况显示枕骨大孔比例中等(指数84.21)。鼓骨发育不足,因此外耳道向下张开达相当程度。
青年面孔的长、宽、高度均小。颧宽124mm;上面高62mm;总高102mm。塞吉(Sergi)面角为3844m㎡。从上面观察,从头颅外廓来的颧弓突出适度,横切颅面指数90.51,稍呈耸颧状。
就面形高度与宽度之间的大小而言,是低的而且宽的。上面指数是50.00,属面孔过宽型(Hypercuryprosopic)。总面指数82.86,属宽面型。
与颧宽有关系的,额部中等偏窄(额与颧指数Fronto-jugal Indcx 74.79);下颌骨亦狭窄(下颌联轭指数74.19)。与此相应,面孔两侧稍向上,而不是向下聚集,与角同在颧弓上。
面孔水平剖面为阔面,眼眶孔侧沿十分向前,关系到前额切面到鼻根处的凹陷(其本身不十分明显)。陶玛士鼻颊骨指数为102.86,呈强阔面。
垂直剖面,这张面孔是正颌的,如颌指数91.22和面侧角89°所显示。
眼眶高而狭,高鼻甲(指数右103.03,左100)。
鼻孔是中等比例,中型鼻(指数50)。其下界向牙槽面钝而无锋,其上为狭而小的鼻骨所限。
上颌:牙槽突十分宽而短(短上腭Brachyuranic 指数131.11),所有牙齿在死后脱落,唯存一臼齿。腭宽而短(短腭指数90.24)。
下颌:颏发育不足,前角形门齿扁平,角圆形,枝低而宽(指数62.26),并且后折适度(下颌角117°)。一些牙齿于死后脱落,余齿保存良好。
头颅Ⅶ的水平头盖骨图(图1):图上所绘头颅在垂直底穴前囱轴与水平上颧颞点的水平面上(ZTs;此颅左右颧颞点在同一水平面上)得到定向。以这一方式就可能详尽地分析上颧颞点与标志颧骨每边界限的上颧颌上点(ZMs)之间的曲线部分的颧骨形态。
图1 颅Ⅶ的水平头盖骨图说明
这条曲线在ZMs点附近断裂了一小段,因眼眶下缘位于曲线水平B之下。将这一形态的细节与以同样方法研究的其他类型相较,在欧洲的长头与罗马的短头两种类型之中是难以见到的,但常见于苏门答腊头型中。从而表明了颧骨在面孔构造上的位置较之通常的欧洲型为,系蒙古型的“高颧骨”。
骨的弯曲是值得注意的。弯曲指数(颧弓弦之间的比率,即ZTs与ZMs点之间的距离,以及弦与弓之间的最大距离)是左22.85与右17.94。两者的值均较所述的两个欧洲类型的平均数为高(罗马长头型15.33,罗马短头型14.42),但堪与苏门答腊型的平均值20.42相较。
骨的前额化程度(由量颧弓弦与通过鼻根矢状中间平面之间的角来决定)也是值得考虑的:左51°、右50°,大于苏门答腊头颅的平均值47°45′。这种明显的前额化程度无疑与短头型有关。因横切尺寸占优势,骨的颧颞端在侧面伸出,较之长头型为甚。在欧洲类型中的罗马短头,前额化角的平均值46°30′是十分值得考虑的。但在欧洲类型中,前额化由于短颅凭依鼻域楔状突出而得到补偿。此处所描述的颅骨,其骨的前额化由于鼻域扁平而进一步强化,从而它似为真正阔面的实例。
骨的最大弯曲点的位置(或颧骨的皱襞指数)出于骨的前半部。它决定于颧弓弦的全长及弦的部分长度之间的比率,前于弓和弦所限定的节段的最深点。原先以这种方法研究的其他类型中,长头型的特点是这个点的位置朝前,在短头型较为向后。在苏门答腊头颅中则在骨的后半部(皱襞指数52.98)。颅骨面孔最大弯曲点的位置,也许决定于颧骨的适应移动,而这种移动影响到形态的细微部分及其下的齿槽突的生长和其上的鼻域的细小部分。现在所研究的头颅的年龄显示,似乎以后颧骨的最大曲线点要退缩到与普遍阔面(Platopic)和短头型形态相一致。总之,是依据描图的指数和角,特别是弯曲指数和骨的前额化,而对颧骨形态所进行的分析。
通过右右颧颞点的颅Ⅶ的横切面轮廓,垂直于底穴前囱鼻根面和通过底穴前囱轴的额面,具有同一测颅点的正颌投影:
(较原尺寸放大约1/10)细微的分析,尽管所研究的头颅属于青春期,然业已显示为阔面型的面孔特点。
下面是这一颅骨的颧骨量度和指数(表1),与其他类型的同样指数和前额化角的比较表(表2)。
表1 上颧颞水平面上的颧骨量度和指数
表2 其他类型平均值
归纳三个头颅的特点,可认为如下:
大脑颅,颅Ⅰ与Ⅱ,是成年人的,有相当大的容量;颅Ⅶ,是青春期的年轻人,如所预期的是平均发育的。
形状上,颅Ⅰ是长的而又明显呈椭圆形,属成年人,如忽略其残缺,可能认为与颅Ⅱ相似;但颅Ⅶ长而呈五边形,这一形状是可以在青年标本中见到的,即使最终成年其形状也是椭圆形的。
面孔骨架,颅Ⅰ缺失,颅Ⅱ保有残片,而颅Ⅶ完成。后二者呈现特殊的蒙古利亚面型,诸如:阔面、鼻骨宽度小,鼻根凹骨狭小。这两个头颅的高鼻甲虽不是独特的,但与蒙古型甚为一致。
进而言之,青春期头颅Ⅶ的特征是:宽面,正颌,中型鼻,短上腭,短腭。这些特征与蒙古型没有丝毫矛盾之处。
关于西藏的专门的头颅学资料是有限的,仅看见下列一些资料。
戴烈斯勒(Deltsle F.)研究了一个头颅(1908)[2]。杜纳尔(Turner W.)在三个不同的时期解释了7个头颅(1906,1907,1913)[3]。莫仁德(Morant G. M.)分两批(1923—1924年)研究了52个头颅[4]。
他们研究这些头颅之后,把藏族分为两种不同的人类学类型:A型和B型。
康区是藏B型的故乡,除了藏区东部的康区,藏A型遍及整个藏区。
藏A型也称为“僧侣型”,肯定是蒙古利亚型,其表现的特征为:头颅较宽,面孔较宽阔和身材较矮。藏B型也叫作“武士型”或康区型:头颅较低,面孔较窄,身材较高。
一般认为藏A型是南蒙型的分支(瓦洛易Vallois H. V.)[5]古蒙古型(艾克斯塔特Eickstedt)[6],或帕雷亚(Parean)人种(海顿Haddon A.C.)[7]。居住于中国南部、缅甸、泰国和印度支那,以及在日本和印度尼西亚(第二马来型)的分支。根据瓦洛易分支,这一人种特殊的体质是身材矮小(约1.59m),体态细长,皮肤黄棕色,短头型(指数80~85),比北蒙古型稍低,并且趋向于圆形,常有或多或少的颚部前凸,鼻宽而鼻孔扩张,延伸而倾斜的眼睑时常张开,而无蒙古皱襞。
一般认为藏B型是中蒙古型的支系(瓦洛易),或居住于中国大部分地区的汉族人种(艾克斯塔特),及在朝鲜、泰国和缅甸的分支,其蒙古利亚型的特征不如北蒙古型人种那么明显。瓦洛易对中蒙古型人种面貌描写如下:颧骨不太突出,脸要长些,蒙古皱襞不甚显著,有时鼻突出如欧洲人,身高1.68m,中头型(指数78),沿中线为高龙骨形穹隆。
令人注意的是藏A型和藏B型之间的差异较之与各自从其派生出的南、中蒙古型之间的差异要小得多。
例如头型指数,据莫仁德的资料说仅只差四个单位(A型79.2,B型75.3)。很明显两者差异甚小,也就无碍于将这两种类型同样归诸于塞吉(Sergi G.)[8]的长头型(Diolichomorphy)、中长型头(Dolichomesocephalice)的范畴。事实上,塞吉只承认东方人种(Heoanthropus Orientalie)或汉族、藏族变种(Sinicus var tibetanus)。有如今日西藏的土著(长头型,适度的中长型头),而只把明显的短头型头认为是从其他地方,即从古人类变种的马来亚、泰国(Hesperanthropus arcticus var. malaycnsis and var. Siamesis)来的。
巴苏提(Biasutti R.)[9]另外假定存在着一种变弱了蒙古型的土生藏族,并认为它是古代前蒙古利特(Pre mongojid)人种的遗存,在蒙古人种散布于亚洲之前,它早已广泛分布在这一地区了。
巴苏提不同意英国学者所断定的藏族是从蒙古南部地区迁入西藏的A型,与此相反,他认为是从西藏迁入蒙古南部的。巴苏提认为B型是藏族的变种,特别是藏区东部的游牧民族属于这一类,当然也包括这一地区的城镇居民。其特征是:脸较长,鼻较突出,并且有强健的、容量大的、伸长而又高的头颅。
最后,这篇文章所描述的头颅在西藏人类学构造方面,可作如下的观测报告:
颅Ⅰ,由于头型指数为74.6,使人认为它是藏B的中间型,但因标本不完整而不能加以肯定。
颅Ⅱ,因其头指数为82,认为它更接近于藏A型。由于标本残缺,因此难以得出它的真实的重要情况。
颅Ⅶ,属于青年人,头指数为78.7,令人认为它是藏A的中间型。
阔面,只能从颅Ⅱ与颅Ⅶ中测出,是据陶玛士骨颊骨指数得出这两个头颅的面貌的。而这一面貌为A、B型所共有,又可以说,根据吴定良与莫仁德[10]测定Ⅱ的鼻梁至鼻骨最小宽的垂直距离指数为31.3,及Ⅶ为29.4。这样两个头颅与不太阔面的B型相较(作者定其值为31.8)就更加接近于阔面的A型(他们定其值为34.6)。
总之,这儿所研究的头颅尽管为数不多,且系碎片状态,但从中得以认识藏民的头骨学特征,甚至对不同的人类提供一些参考,而且符合于有关这一主题的资料。
就出土的古人类遗骸来看,可以认为:青藏高原人种系属的特征与变异,是与人类学调查研究这一地区现今民族所断定的那些情况相一致的。
1990年12月
Abstract
The skeletal remains studied in this article were collected by Mr. Aufschnaiter near Lhasa in 1950, from which the cran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Tibetan people are recognized, and they even offer some reference to different human beings. According to the unearthed bones of ancient human, we can think that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variation of the Qinghai-Tibet Plateau race are consistent with the conclusions confirmed by studies on the current nationality in this region through anthropological investigation.
【注释】
[1] 奥夫施奈特(P. Aufschnaiter):《西藏居民区史前遗址发掘报告》(Prchistoric Sites Discovered in Inhabited Regions of Tibet.)载于《东方与西方》(East and West)第7卷,第1期,意大利中东与远东研究所(Lsmeo),罗马,1956年。
[2] 戴烈斯勒(Delisle F.):《关于西藏东南藏民的特征》(Sur les Caractèrcs dcs populatons du Tibct sud-Oriental),发表在《巴黎人类学会学报与论文集》(Bullctins ct Mèmoires de La Sociètèd’Anthropologie de Paris),第9卷,第473~486页,巴黎,1908年。
[3] 杜纳尔(Turner W.):《关于印度帝国居民颅骨学的资料》(Contributions to the Craniology of the People of the Empire of India)第Ⅲ部分,马德拉斯港管辖区的土著,包括涂格斯Thugs、维达人、藏人、Seistanis人,刊于《爱丁堡皇家学会学报》(Tsansactions of the Royal Society of Edinburgh),第 卷,第261~310页,爱丁堡,1906年;《关于婆罗洲土著、马来亚人、台湾土著与藏人的颅骨学资料》(A Contribution to the Craniology of the Natives of Borneo, the Malays, the Natives of Formosa and the Tibitans),载于《爱丁堡皇家学会学报》第 卷,第781~818页,爱丁堡,1906年;《关于印度帝国居民的颅骨学资料》第Ⅳ部分,包括Bhils人、缅甸边民、Pokokhu部族、南掸族、藏族,发表在《爱丁堡皇家学会学报》第ⅪⅨ卷,第705~734页,爱丁堡,1913年。
[4] 莫仁德(Morant G. M.):《藏族头颅初探》(A First Study of The Tibetan Skull),发表在《生物测定学》(Biometrika),第 卷,第193~260页,剑桥,1923年;《关于某些东方组头颅的研究》(A Study of Certain Oriental Series of Crania),发表在《生物测定学》第 卷,第27、33页,剑桥,1924年。
[5] 瓦洛易(Vallois H. V.):《人类的种族》(Les races Humaines. )第76页,法兰西大学印刷所,巴黎,1948年。
[6] 艾克斯塔特(Eickstedt):《人种学与民族血统》(Rassenkunde und Rassengeschichle der menscheit),第203、210、21页,Enke,斯图加特,1934年。
[7] 海顿(Haddon A. C.)著,吉纳普(A. rVan Gcnnep)译:《人类的种族及其地理分布》(Les Races Humaines et Leur Repartition géographique),第199~200页,Alcan,巴黎,1930年。
[8] 塞吉(Sergi G.):《人类之另一个起源、远古时代、发展变化及地理分布》(L'uomo.Secondo Le Origini. L'antichita. Le Variazioni e la dis Trituzione Geograyica),第266~270页,Bocca,都灵,1911年。
[9] 巴苏提(Biasutti R.):《地球上的种族与民族》(Le razze e i popoli della terra),第2版,第Ⅰ卷,第434~438页;第Ⅱ卷,第320~321、401~413页. UT. E. T.,都灵,1954年。
[10] 吴定良、莫仁德(Morant G. M.):《男人脸面骨骼的“平面向下”的测量》(A Biometric Study of the “Flatness” of the Facial Skeleton in Man),发表在《生物测定学》(Biometrika)杂志第ⅩⅩⅥ卷,第Ⅰ、Ⅱ部分,第196~250页,剑桥,193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