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乳衄

刘某，女，59岁，1989年4月2日初诊。患者近2年来常感腰膝酸软，头晕目眩，烦躁易怒。近1年来出现遇劳后右侧乳头出血，色鲜红，量不多，无疼痛，休息2～3天即止。经某县人民医院检查，仅血压偏高（180/110 mmHg）；经省肿瘤医院检查，排除肿瘤疾病，未发现其他明显疾病。经服中西药治疗血压好转，但作劳后乳头仍有出血，缠绵难愈。刻诊：面容憔悴，两颧微赤，情绪急躁，头晕头痛，口苦咽干，腰膝酸软，便秘尿少，舌红苔薄，脉弦细有力。体查：两乳对称，无红、肿、痛、热现象，触之无包块硬结，无压痛，右侧乳头有少量血液渗出，色红。血压160/100 mmHg。血常规化验无异常，询其病史，患者自述5年前曾患过泌尿系结石半年，经服中药已排出结石，未见复发。索阅前医处方，多为天麻钩藤饮、镇肝熄风汤、半夏白术天麻汤、丹栀逍遥散之类加凉血止血之剂。综观脉症，辨为肾水亏乏、肝阳上亢之证。拟滋水涵木法。投六味地黄汤加味。处方：熟地黄、山药、茯苓、枸杞子、山茱萸、牛膝、白芍各20 g，牡丹皮、泽泻、酸枣仁各10 g。每天1剂，同时停服其他西药，戒劳力。4月13日复诊：诸症大减，乳头出血停止，二便如常，查：血压140/90 mmHg，双眼内眦稍红发痒。药已中病，遂予原方加麦冬15 g、菊花10 g。每天1剂，服至4月25日，患者心情舒畅，诸症若失。且近几天下菜园两次作劳而未见乳头出血。查：血压120/84 mmHg。病已近愈，改用杞菊地黄丸合天麻首乌片调治1个月而安。随访至今，体健无恙。

按语：患者5年前曾患过石淋，治疗已经久服清热利尿之剂而有伤于肾。肾水亏乏则不能上荣于肝。肝阴失养则肝阳偏亢，虚风内动，上扰清空，故头晕头痛、烦躁易怒、血压升高。肝之经络贯胁络乳，肾水亏乏则不耐作劳，劳则伤肾，肾伤则肝阳愈亢，火热迫血妄行，损伤脉络，故作劳则乳头出血，静休而血止。笔者以滋水涵木为法，乃宗“壮水之主以制阳光”之旨。肾水足，肝阴复则上亢之阳有制，阴平阳秘则血不妄行。肾水足而耐作劳，故乳衄之疾遇劳而不发矣。〔周汉清.乳头出血[J].湖南中医杂志，1990（1）：4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