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佛本生故事

告涅槃期侧不远有窣堵波，千子见父母处也。昔有仙人，隐居岩谷，仲春之月，鼓濯清流，麀鹿随饮1，感生女子，姿貌过人，唯脚似鹿。仙人见已，收而养焉。其后命令求火，至余仙庐，足所履地，迹有莲花。彼仙见已，深以奇之，令其绕庐，方乃得火。鹿女依命，得火而还。时梵豫王畋游见花2，寻迹以求，悦其奇怪，同载而返。相师占言，当生千子。余妇闻之，莫不图计。日月既满，生一莲花，花有千叶，叶坐一子。余妇诬罔，咸称不祥，投殑伽河，随波泛滥。乌耆延王下流游观3，见黄云盖乘波而来，取以开视，乃有千子，乳养成立，有大力焉。恃有千子，拓境四方，兵威乘胜，将次此国。时梵豫王闻之，甚怀震惧，兵力不敌，计无所出。是时鹿女心知其子，乃谓王曰：“今寇戎临境，上下离心，贱妾愚忠，能败强敌。”王未之信也，忧惧良深。鹿女乃升城楼，以待寇至。千子将兵，围城已匝，鹿女告曰：“莫为逆事！我是汝母，汝是我子。”千子谓曰：“何言之谬？”鹿女手按两乳，流注千岐，天性所感，咸入其口。于是解甲归宗，释兵返族，两国交欢，百姓安乐。

在如来预告涅槃期限处旁边不远，有座佛塔，是一千个儿子会见父母之处。从前有位仙人，隐居在山谷中，春天二月时，在清溪中沐浴，有只母鹿跟着出来饮水，由于感应而生下女子，姿貌过于常人，只是脚像鹿而已。仙人见到后，将她收养。后来命她去借火，她到其他仙人庐舍，脚所踩过的地方，印迹呈莲花状。那位仙人见到后，深深地感到奇怪，命她围庐舍走一圈，才可借火给她。鹿女听从吩咐，得火后返回。当时梵豫王外出狩猎，见到莲花，循着足迹找到了她，喜爱她的奇特，便用车载着她一同返回。相师占卜说，她将生一千个儿子。其余的妃子听说后，无不图谋算计。孕期满了之后，鹿女生下一朵莲花，花有一千片叶子，每片叶子上坐着一个儿子。其余的妃子诬陷造谣，都称是不吉祥的，梵豫王于是把孩子投进殑伽河，顺着河流漂下去。乌耆延王在下游游览，看到黄色云盖随波而来，取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有一千个儿子，就哺育他们成人，花了很多心思。乌耆延王仗恃有一千个儿子，向四方开疆拓土，乘着取胜的威力，将要征讨梵豫王所统治的国家。当时梵豫王听说后，心中十分恐惧，因兵力不敌，想不出主意来。这时鹿女心中知道那些人是自己的儿子，就对梵豫王说：“现在敌寇兵临国境，国内上下心中忧愁，贱妾以愚见，能打败强敌。”国王不相信，忧愁恐惧更厉害。鹿女于是登上城楼，等待敌寇的到来。一千个儿子率领兵马，把城池围得严严实实。鹿女对他们说：“不要做大逆不道的事！我是你们的母亲，你们是我的儿子。”一千个儿子说：“你怎么说出如此荒谬的话？”鹿女用手按住两个乳房，乳汁流出一千道，由于天性的感应，都流入一千个儿子的口中。一千个儿子于是解除武装，回到本宗，两国因之和好，百姓安居乐业。

千子归宗侧不远有窣堵波，是如来经行旧迹，指告众曰：“昔吾于此归宗见亲。欲知千子，即贤劫中千佛是也。”

在一千个儿子归宗处的旁边不远有座佛塔，是如来散步的遗迹，如来在这里告诉众人说：“从前我在这里回到本宗见双亲。要知道一千个儿子，就是贤劫中的一千佛。”

注释　1麀（yōu）：母鹿。2梵豫王：国王名。或以为是波罗痆斯国国王。3乌耆延王：国王名。或以为是乌仗那国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