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叙述摄影的出现—当代影像艺术的归位或重启

(一)新叙述摄影的出现—当代影像艺术的归位或重启

新叙述摄影的出现影像进入当代艺术视野的时间并不长,却已经成为一种具有不可替代性的艺术形式和内容。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在创作中运用了照相、录影、数码加工,甚至引入了装置,使得当代影像艺术的形式越来越多样化,摄影装置展览也日渐频繁地出现在各大影展及美术院校的展览中,但并不意味着影像艺术中没有问题与困惑。2013年,平遥国际摄影大展中倪卫华的影像装置《风景墙》,这组装置效果展现了巨大的实景给人真实的可触摸感,但与其他影像作品一样也有不可规避的问题和缺陷。

困境一:语言阐释与概念强加

过度阐释使得很多影像艺术品成了虚无的概念和落在纸上的文案。那些最后呈现出来的作品和素材只是一个中介。有些好的艺术品确实是概念艺术的良好表达,以这些艺术品为中介,观众可以进入艺术家意图表达的境域。但是,过度阐释使得艺术品依赖那些文字以及文字体现出来的概念,作品本身被削弱,甚至根本无法体现概念,从而失去了作为艺术本身存在的价值。瓦莱里宣称摄影也以同样的方式解放写作,因为摄影揭示了“语言要以任何程度的精准性去传达关于某一可见之物的意念”这一欺骗性的说法。

虽然可以说一张照片能够记录或展示,但恰当地说,照片从不“描写”,只有语言才描写,而语言写的是时间中的一种活动。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论点的论据:以潦草的自己在上面描写,根本无法与贴在一边的快照相比。

困境二:科技框架下的影像艺术

新一代以影像为创作媒介的艺术家的困境同时也在于:当代的审美发生改变,所以,传统的美学训练也就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这种怀疑也是因为时代精神的诉求和表现方式统一性的不可实现。随着技术的发展,艺术家开始寻求在影像途径上新的表达,而科技的进步也为影像的成功提供了技术的支撑。与此同时,艺术家在创造以科技为技术基础的影像艺术时,技术层面的要求也限制了艺术家的表现方式。这还是次要问题,更重要的是,艺术家会因为技术本身迷失创作,遗忘了生存。

困境三:被淹没的影像语言

艺术家运用影像艺术来表达会涉及生存的主题,但是,他既要使得自己区别于一般的记录者,又要使得自己作为艺术家的身份得到体现,于是他在这个影像艺术品上,就需要花一些形式上的心思。艺术家们有意回避了直接呈现内容的纪录片方式,都曲折迂回地用其他的方式来表达生存。许多艺术家常常用玄虚来掩盖自己在表达力和创造力上的贫乏。常常达到适得其反的效果,是人们看到摄影语言的贫乏和摄影技术的枯味。2004年,上海双年展的主题是“影像生存”,英文名称“Techniques of the Visible”,直译意思接近“可视的技术”。它的侧重点是影像艺术自己的生存之道。从立意上,有点像一次公开了艺术圈的内部活动,而且还是科技组的。上一届威尼斯双年展的主题“观者专权”也是从艺术圈自己的标准出发。西方当代艺术圈子里,自给自足、自我循环和评定已成为一种流弊。艺术圈内会不时津津乐道一些针对体制自身的“责问”,但这种对当代艺术体制的调戏,又往往因为攀附在体制之中,充斥了对公众的弄权和狡黠。这次的“影像生存”不管是从艺术演绎技术,还是从技术演绎艺术,策展通过对“影”和“像”的玄虚谈论,实际淡化了影像生产从诞生起就具有的强大追忆功能和直逼生存真实的特性。影像因此具有的社会意义在这样的题解下被软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