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剂配伍理论发展
有人类就有医药活动,传说神农、黄帝时代已有方药。战国时期,出现了最早方书《五十二病方》,有组方和随症加减的记载。如治疗疽病,甲方有白蔹、黄芪、芍药、桂、姜、椒、茱萸、酒八药,乙方则在甲方基础上加甘草而成。同时,根据疽病调整药物用量,如“骨疽倍白蔹,肉疽倍黄芪,肾疽倍芍药”的记载,显现了较高的组方用药水平。中医理论奠基之作《内经》中记载了治法和组方理论,特别是汉代《伤寒杂病论》奠定了方剂学的基础。晋唐时期,方书多、方量大,诸如《肘后备急方》《备急千金要方》《小品方》《外台秘要方》等,重在经验用方的积累。到两宋时期,医家开始重视方剂的理论,出现“方论”。金元时期,医家学派纷呈,理论创新迭出,治法方药多有创新,重视中医理论指导下遣方用药。明代,载方最多的《普济方》问世,方药研究专书《医方考》出版,各科用方更为精细。清代,简便方书增多,《医方集解》以方剂功能分类为主体,方剂学科基本成型。民国时期,受西医影响,出现中西医结合、中西药并用,开始出现方剂课程;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方剂学正式成为独立学科,进入规范化教学和研究阶段,方剂学蓬勃发展。
“君臣佐使”配伍、性味配伍是中医重要的组方原则,《内经》中早有论述。《素问·至真要大论》记载:“方制君臣,何谓也?岐伯曰:主病之谓君,佐君之谓臣,应臣之谓使,非上下三品之谓也。”关于性味配伍,《素问·至真要大论》也有详细描述:“风淫于内,治以辛凉,佐以苦,以甘缓之,以辛散之。热淫于内,治以咸寒,佐以甘苦,以酸收之,以苦发之。”此外,《内经》所论的阴阳、气血、经络、脏腑、五味、归经等理论,说明中医诊疗水平远远超出一病一方或单方治病,同病异治、异病同治、辨证施治等思维已经形成,为方剂学发展奠定了理论基础。
《神农本草经》是现存最早的药学专著,对君臣佐使、七情和合、制剂、剂量等论述更加明确。如:“药有君臣佐使,以相宣摄合和,宜用一君、二臣、三佐、五使,又可一君,三臣,九佐使也”;描述了君臣佐使配伍原则和配比的变化。“药有酸咸甘苦辛五味,又有寒热温凉四气,及有毒无毒”,描述了性味配伍理论的基础。“药有阴阳……有单行者,有相须者,有相使者,有相畏者,有相恶者,有相反者,有相杀者,凡此七情,合和之时,用意视之。当用相须相使者良,勿用相恶相反者。若有毒宜制,可用相畏相杀者,不尔,勿合用也”,这就是药物配伍理论中“七情和合”的源头,指药物配伍中的特殊关系。
《伤寒杂病论》被后世尊为“众方之祖”,所载方剂组方法度严谨,临床疗效卓著,在审证求因、因证立法、以法制方等方面起到了示范作用。书中记载的药物运用规律、炮制、配伍、剂量、制剂、服法等理论和规程仍然指导着当今临床用药。
方剂学发展有两个阶段特征:① 从经验用方转向理论组方,从理法方药脱节转向理法方药相结合。② 从辨症、辨病论治转向辨证论治,从对病、对症转向方证相应。方剂配伍主要是药味构成和剂量比例。药味配伍的原则是君臣佐使、七情和合、性味归经、升降浮沉,实现方证相应、增效减毒。总体上看,不同时代方剂配伍原则也在不断地发展变化,指导着临床诊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