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荨麻疹
禤国维认为本病发病之因,总由禀赋不耐,阴血不足;或情志不畅,郁久化火;或冲任不调,加之风邪外袭,郁于肌肤而发病。一般急性荨麻疹多为实证,慢性荨麻疹多为虚证或虚实夹杂。禤国维经验,临证时须先分急性、慢性。次定虚实、寒热。他主张对于急性荨麻疹轻症患者采取单用中医或西医治疗,可以较快地控制临床症状;急重型荨麻疹大多发病急,症状重,不及时处理可引起喉头水肿影响呼吸并导致过敏性休克,主张积极地采用中西医结合治疗;慢性荨麻疹由于病因复杂,容易复发,主张中医治疗为主。如此可最大限度地发挥中西医两方面优势,为临床疗效服务。禤国维强调,除了药物干预外,荨麻疹患者平时需要注意生活调适、饮食调适及精神心理调适,方能达到完全及稳定地控制反复发作。
禤国维认为荨麻疹急性期多以实证为主,风为百病之长,风邪善行而数变,常夹热、寒、湿之邪侵犯肌表,或因肠胃湿热郁于肌肤,或因感染毒热之邪气,燔于营分,达于肌表;慢性期多以虚证为主,或因素体脾胃虚弱,卫外不固,感受外邪,或因气血不足,虚风内生。急性期者,对于表现为风团颜色鲜红灼热,遇风受热后加重,瘙痒甚,好发于暴露部位,伴鼻塞流涕,口干咽痛,大便干结,舌红苔黄,脉浮数等风热实证为主者,或慢性期见面白、四肢乏力、大便溏、舌淡、脉细等虚象不著,反而出现大便干结、舌质红、苔黄等实证表现者,禤国维一般自创皮肤解毒汤加减,以解急、慢性期诸种毒邪。他在治疗慢性荨麻疹的治疗中,常以玉屏风散为主方以扶正祛邪。临症习用黄芪、白术、防风、蝉蜕等药。
吕景山认为,荨麻疹多为机体营卫虚疏,外感、风热或风寒之邪,郁于肌表,毛窍闭塞,不得宣泄,化热伤及阴血而发为疹,以祛风止痒、清热凉血、滋阴润燥为法,方以脱敏煎(防风、银柴胡、乌梅、五味子、甘草)加味。
王琦认为荨麻疹的主要病因病机为禀赋不耐,血热风扰。以清热凉血、脱敏消风立法。辨体-辨病-辨证诊疗模式,以脱敏消风汤加味,喜欢用对药。比如蝉蜕与乌梅、制何首乌和无柄灵芝。蝉蜕配合乌梅,散收并用,驱散邪热兼养阴生津,可以促使伏邪所致病症向愈。无柄灵芝与制何首乌合用,培补肝肾、益气养血,是提高非特异性免疫力的很好组合,同时也可调节免疫功能,使机体产生适度的免疫应答。伏则多温,温为阳邪最易伤阴,无柄灵芝、制何首乌契合伏邪之病机,一则脱敏调体,一则扶助正气,并行不悖。常用地骨皮、白鲜皮、牡丹皮、冬瓜皮,是取类比象之意,以皮达皮,引经报使,使药物直达病所,增强药力和效力。此外,地骨皮和牡丹皮还可以清退血分伏热,白鲜皮和冬瓜皮还可以祛湿止痒。这些药物的选用体现了王琦选药的思路,即选用针对疾病一药多效能的药物。
段富津诊治瘾疹分证论治如下:① 风寒外袭证以荆防败毒散为基础方。② 风热相搏证以银翘散为基础方。③ 风湿血热证以消风散为基础方。④ 肝郁风湿证以逍遥散为基础方。⑤ 表虚风盛证以玉屏风散为基础方。⑥ 血虚风燥证以当归饮子为基础方。⑦ 气血两虚,风邪外袭证以八珍汤为基础方。⑧ 脾虚湿郁证以升阳益胃汤为基础方。
熊继柏认为荨麻疹多由于风热血热,蕴于肌肤,不得疏泄所致。风热之邪客于肌表;或素有脾胃湿热,复感风邪,内不得疏泄,外不得透达,郁于皮毛、腠理之间而发,治疗宜清热凉血、疏风止痒,或加清热解毒、清热利湿之品,常用消风散、乌蛇消风散、消风败毒散之类加减用。
朱良春治疗顽固性荨麻疹,审证属风热久郁营分,反复发作多年,缠绵不愈者,自拟“顽固荨疹散”,药用:赤芍、荆芥、炙僵蚕、炙乌梢蛇、徐长卿各10 g,白鲜皮、地肤子各15 g,蝉蜕、乌梅、生甘草各6 g。证属阴血虚,肝风痰瘀久郁,午后夜间痰痒较剧者,喜用“升麻鳖甲汤”,常融祛风止痒、理湿止痒、杀虫止痒、清热止痒、润燥止痒、解毒止痒、化癖止痒、补虚止痒等法于一炉,寻求古训,审证求因,擅用虫药,活用经方,首重调和营卫,祛风和血解毒,用补时少佐以泻,用泻时少佐以补,用热药治病少佐以寒凉,用寒药治病少佐以温热,用升散须少佐以降敛,用降敛须少佐以升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