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指要》校注說明

《柳文指要》校注說明

《柳文指要》是中國著名學者、社會活動家章士釗晚年撰寫的一部學術巨著。主要內容是研究唐代文學家柳宗元的作品、生平和思想,被毛澤東譽為“解柳全書”,出版以後,在國內外引起巨大的反響。然而該書完全由文言文寫成,徵引的古籍亦全部為文言文,文辭深奧,文字冷僻,加之涉及的歷史人物和典故眾多,如果讀者對中國歷史和中國古文字、古典文學沒有一定的素養,難以理解和讀懂。而且,作者章士釗著書時,已是八、九十歲高齡,精力和記憶力有限,難免出現一些錯誤。因此,該書亟需加以注疏和校正。然而,該書出版四十多年了,除了作者本人在出版時作了簡單的注釋外,尚未見到有人對它進行過詳細的注疏和校正。雖然2000年文匯出版社因為出版《章士釗全集》而重版《柳文指要》時,編者作了零星的注釋,但數量極少,而且有些注釋還是錯誤的。有鑒於此,筆者對《柳文指要》進行校注,希望經過詳細箋疏和校正以後,普通的讀者也能夠直接閱讀這部學術著作。

《〈柳文指要〉校注》(下文簡稱《校注》)主要完成了以下工作:

一、對原著(指《柳文指要》)引用的文獻注明出處。《柳文指要》引證中國古代歷史文獻多不注明出處,或者在內容裏面提到書名而不說明篇名,這對理解和查找引證的文獻原文是不利的,有鑒於此,《校注》一一指出文獻的篇名,如“駿發爾私”,《柳文指要》只說明出自《詩經》,而沒有更具體的出處,而《校注》則指出此語出自《詩經》之《周頌·噫嘻》篇。

二、對原著涉及的歷史人物,特別是文學史上的人物注明其字、號、籍貫、生卒年、官位、著作等。如:

晏元獻(991—1055):晏殊。晏殊,字同叔,撫州臨川人。慶曆中曾官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兼樞密使。諡元獻。

三、校正原著中的錯誤。

四、解釋原著中冷僻的字和較為生疏的辭彙。如:

甈:破裂。揚雄《法言·先知》:“甄陶天下者,其在和乎。剛則甈,柔則壞。”

五、對原著中一些典故加以注解,並指明其出處。如:

魚鹽:《孟子·告子下》:“膠鬲舉於魚鹽之中。”趙岐注:“膠鬲,殷之賢臣,遭紂之亂,隱遁為商。文王於鬻販魚鹽之中得其人,舉之以為臣也。”

六、注解原著中涉及的古籍,注明著者、主要內容、著作年代等。如:

《古賦辨體》:元代祝堯著。該書取《楚辭》以下,凡兩漢、三國、六朝、唐、宋諸代之賦,着眼點在辨其體格。既是一部辭賦總集,又是一部辨析辭賦體制及其沿革的賦學專著。

七、注解原著中涉及的一些歷史事件。如:

大沽失機:1860年(咸豐十年)8月,英法聯軍攻佔天津大沽口炮臺,直逼北京,咸豐皇帝逃到熱河。英法逼清政府簽訂《北京條約》。

八、對章士釗的原注加以補注。章士釗原來在《柳文指要》一些地方作了注釋。有的注釋筆者認為失之簡略,故在原注後作了補注。章士釗原來的注釋,一律用破折號標出,並加上“章士釗原注”字樣。筆者的補注,則在後面加上“清補注”字樣,以示與章氏原注相區別。

此外,還有两點需要說明:

一、《柳文指要》出版後不久,四川大學的徐仁甫寫了《讀〈柳文指要〉劄迻》一文,對章士釗的一些觀點提出異議。該文後來發表在《重慶師範大學學報》(哲社版)1982年第1期上。徐仁甫是有造詣的語言學家,其意見值得重視。這次在校注時,吸收了很多徐仁甫該論文的成果。此外,《校注》也吸收了不少學術界近年發表的其它最新成果,這都有注明。

二、《校注》依據的版本是中華書局1971年9月第1版《柳文指要》。這是最原始的版本(稱為“原版本”)。此次出版時,對原版本作了幾點改動:

第一,將原版本的豎排改為橫排;

第二,將原版本的標點符號作了變動。原版本的方括號(「 」),現在一律改為雙引號(“ ”)。 原版本在提到著作名、篇名時沒有使用書名號,給閱讀帶來困難,現在著作名、篇名一律加書名號。原版本有的地方使用頓號(、)不當,現在改用逗號。原版本有的地方使用問號,但並不存在疑問語氣,現在改用逗號或句號、感嘆號。

第三,原版本對於嵌入於句中的字(如第2頁:此一“其”字代蔡。“其”為嵌入句中之字),沒有用引號標出,容易使人混淆為句中本身之字。《校注》將嵌入句中的字一律用引號標出,以免與句中本身之字相混淆而發生誤讀。

第四,《柳文指要》出版後,章士钊又提出一些更正,並作了一個《勘誤表》,附在原著。此次校注採納了《勘誤表》的意見,依照《勘誤表》對錯誤作了更正。

第五,凡是長段的引文,前後都空一行,並用別的字體印出以示與作者撰寫的文字相區別。

《柳文指要》原著一百萬字,堪稱宏文巨著。對這樣一部著作作校注,其工作量之大,專業水準要求之高,可以想見。但是由於筆者水平有限,《校注》中存在不少疏漏和舛誤,希望讀者能夠指出,如有機會重版,當酌情採納讀者意見。

筆者:郭华清

2014年12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