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侍御恭誌

呂侍御恭誌

文有不待求而自作者,如子厚之誌呂氏諸子是。

子厚與呂氏論交,為世詬病,直以敬叔為裴延齡壻故。尋唐世婚姻,率基父命,兩父之意志不通,則幾於無姻聯可講,果也,呂渭貞元十三年為禮部尙書,知貢舉,擢延齡子操居上第,會入閣,遺私謁之書於廷,經人舉發,罷黜為湖南觀察使。據此,呂、裴兩世姻舊,固結而不可解,為呂氏之友者宜如之何?夫子厚先與化光論交,於學於政,無不虛左以待此友,而謀國大計,似尤傾服化光備至,貶官後有加無已,以至衡岳摧峯而止[28],如敬叔者流,子厚直弟畜之而已。夫陽城者,子厚所拜倒者也,城以論裴延齡觸德宗怒,將加城罪,此天下無不聞,而子厚作《遺愛碣》,廑廑以“廷諍懇至”,“帝尤嘉異”等句,囫圇過去,不曾提到所擊奸佞為何人。至於敬叔此誌,則又顯書“妻裴氏,戶部尙書延齡女”,詞句之一出一入,子厚之命意果何在乎?以吾揣之,當時呂不能絶裴氏之親不認,柳亦不能因裴而斷呂不交,形勢犂然,無可疑者。

恭字敬叔,他名曰宗禮:恭之他名,史傳及《世系表》並不載,唯見韓子《韋丹誌》[29]文云:從事東平呂宗禮是也,陳少章云。

相國尙書鄭公遮留:元和五年三月,以故相禮部尙書鄭絪為嶺南節度使,至元和八年,恭去桂州,絪留為府判官。

祔葬於大墓,款志:按《凌準墓後志》,有祔墓刻志語,此“款”字宜作“刻”,“刻志”二字句絶,陳少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