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人徐時棟,家富藏書,好表章文獻,家有煙嶼樓,名大幾與范氏天一閣[54]相抗,著《煙嶼樓筆記》,有一則云:

四明[55]世家,莫大於虞氏,按虞氏世居慈谿之鳴鶴場,即所謂山北者。據《水經》:虞翻嘗登此山四望,誡子孫可居江北,世有祿位。

近有買辦以米蛀蟲著稱之虞洽卿[56]者,正慈谿人,當是仲翔一脈,惟聞其人起於孤寒,十六歲時,廑挾一傘入滬求業,因而發家,其人化去不久,惜未得問其家是否居鳴鶴場。

子厚作誄,以對鳴鶴及呂化光最為矜重,誄文之長相埒,而鳴鶴之童年契好,與化光之死生道誼,亦情親無減。夫誄與誌銘同也,皆為埋幽而作,雖化光官居三品,宜得謚於太常,猶懼州史之逸其辭,鳴鶴則遺懿不昭於世,二、三友生外,無相知之人,故子厚鄭重於前序,俯求后土以為之辭,凡此以見子厚之念篤舊交,辭情並茂云。

梁曜北[57]《誌銘廣例》云:

誄同誌銘,梨洲[58]云:誄亦納於壙中,故柳州《虞鳴鶴誄》云:追列遺懿,求諸后土。玉繩案:《景君銘》[59]乃作“誄曰”,是以誄為銘文,柳蓋用漢例。

曜北之言,信非無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