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溫公曾論魏武《遺令》曰:

司馬光言於劉安世[75]曰:昨夕看《三國志》,識破一事,因會取《三國志》及《文選》示安世,乃理會武帝《遺令》也。光曰:《遺令》之意何如?安世曰:曹公平生,奸至此盡矣,故臨死諄諄作此《令》也。光曰:不然,此乃操之微意也,遺令者,世所謂遺囑也,必擇緊要言語付囑子孫,至若纖細不要緊之事,則或不暇矣。且操身後之事,有大於禪代者乎?今操之《遺令》,諄諄百言,下至分香、賣履之事,家人婢妾,處置詳盡,無一語語及禪代之事。其意若曰:禪代之事,自是子孫所為,吾未嘗教為之,是實以天下遺子孫,而身享漢臣之名,此《遺令》之意,歷千百年無人識得,昨夕偶窺破之。[76]

曹丕於受禪後,微笑而下壇,其微笑中,可能含有溫公窺破之一段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