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引子才《與友人論文書》,所謂友人為程魚門,袁、程討論文藝,範圍廣大,後當詳述,暫不辜榷。尋子才《與韓紹眞書》,又提及柳文同一篇文字,而異其語調:

柳子《與韋中立書》,所引書目,班班可考,其得力處,全在鎔鑄變化,純以神行。若欲自炫所學,廣搜百氏,旁摭佛、老及說部書,儳入古文,便傷嚴潔。

此與曩之東拉一句,西扯一句,使聯綴而以就吾意者未同,可見言非一端,夫各有當,子才才敏,因能作此狡獪。如實言之,《與韓書》,自較《與程書》理長而辭達。惟同一書下云:

蓋貴直者人也,貴曲者文也,天上有文曲星,無文直星。

文曲星之解釋,鄙陋過冬烘,殊乖雅素,此子才之所以為子才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