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25年08月10日
一
吳南屏甲寅三月,有上某侍郎[189]書一通,自記云:“此文似柳子厚,蓋無知之者”,此云蓋無知之者,即譏受書人不解文字也。南屏與某侍郎論文嚮不合,某言必稱昌黎,故南屏以子厚折之。甲寅者,咸豐四年也,書無可採,不錄。
南屏作《梅伯言誄辭序》云:
為古文詞之學於今日,或曰:當有所授受。蓋近代數明崑山歸太僕[190],我朝方侍郎[191],於諸家為得文體之正。侍郎之後有劉教諭[192]、姚郎中[193],名傳侍郎之學,皆桐城人,故世言古文有桐城宗派之目,而上元梅郎中[194]伯言,又稱得法於姚氏。余曩在京師,見時學治古文者,必趨梅先生,以求歸、方之所傳,而余頗亦好事。顧心竊隘薄時賢,以為文必古於詞,則自我求之古人而已,奚近時宗派之云?果如是,是文之大阨也。……
柈湖[195]之不趨附桐械,若此顯白,則有時偶舉柳子厚以傲示桐城鉅子,亦隘薄時賢,勢之所必至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