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恕
2025年08月10日
杜恕
聖人之道,不益世用,爲子厚一生以學試事,親歷有得之關目語,〔語見《與楊京兆憑書》。〕與三國杜恕“儒家迂闊不周世用”八字,詞貌相同,而理趣適反,不可以不辨。
尋子厚功力所至,以求大中、希至當爲歸,諸君其毋侈談聖人之道也已。倘所謂聖人之道,律之當世實際之用,無所開益,則中失其彀,當於何有?吾人亦惟弁髦棄之而已。倘必以聖人爲名高,株守而不失,非愚即腐,通才鄙之。杜恕則曰:“今之學者,師商、韓而上法術,競以儒家為迂闊,不周世用,此最風俗之流弊,創業者之所致愼也。”此以儒家與商、韓相對立說。蓋儒比於商而上治法,不得謂迂,比於韓而任人情,不得謂闊,儒與兩家程功競能,將無往而不優裕,於是風俗無可滋之弊,創業有自致之效,衡之世用,顯見周匝有餘。夫儒者何?即聖人之道也,此在語意,杜恕得其正,而子厚得其負;杜恕以儒效爲萬能之藥,將敷施而不窮,子厚以聖功爲強弩之末,且廢墜而不復。
恕,杜預之父,《三國·魏志》有傳[76]。恕字務伯,在朝不事交結,專心向公,所著《體論》八篇,《興性論》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