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25年08月10日
一
趙宗儒,注家咸謂當作趙昌。元和元年四月,昌以安南都護為廣州刺史,兼嶺南節度使,子厚《送趙大秀才序》亦云:尙書由交、廣為刺史。至初授御史,尙書與杜司空賜臨顧云者,則子厚以貞元十九年入臺,昌為國子祭酒,杜司空黃裳方官太子賓客也。
某天罰深重,餘息苟存:此指元和元年五月,子厚母盧氏終於永州;天罰深重,猶今言罪孽深重,不自隕滅也。
不任荒戀之誠:凡想像一種動作,幅度之廣大、之全面、之極端,其所用疏狀字每曰荒。如《書》[1]:“惟荒度土功”,猶言“大度土功”,“荒”為限制“度”之疏狀字;本篇所用荒戀、荒懇、〔慺慺[2]荒懇,叩顙南望。〕及哀荒窮毒,〔哀荒窮毒,人理所極。〕皆此類,惟前兩項“荒”字在上,後一項在下為不同耳。後一項,“荒”與“毒”相代為用,如人言“甚飢”,曰“飢得荒”,大罵人,曰“罵得毒”,疏狀之意相仿;並意味極,“哀荒”謂哀之極,“窮毒”謂窮之極也,下文“人理所極”,子厚不啻自下解釋。
偷視累息,已逾數月:數,一本作“歲”,以作“歲”為是。
收撫之恩,始於枯朽:“始”字費解,疑是“洽”字形訛,《書》:“洽於民心”[3],注:洽,霑也,正合斯義。
動心於無情之地,施惠於不報之人:此與《寄許孟容書》:“興哀於無用之地,垂德於不報之所”措詞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