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表章盧遵高義必不可少之文,文之半幅,皆敍外家祖德,此惟外家具此內美,而始得如此著筆,旣非強事誇張,並無取故作迴避,文行乎所不得不行而已。方望溪排擊此種寫法,徒自露其小家氣,李穆堂引韓退之亦如是為文詆之,究未達到眞是非階段。

以桂之邇也,而中丞之道,光大多容,究竟桂州中丞是誰?注家終無定論。廖謂中丞為裴行立,陳少章不以為是:“案韓子誌子厚墓,自子厚之斥,遵從而家焉,又此序言:以余棄於南服,來從余居五年,則序乃元和四年在永州作也,行立以元和十二年,始除桂管,當遵遊桂時,廉使乃李中丞,《集》有《上中丞薦遵啓》可證”,少章之言良諦。

從文之收語:“往哉!其漸乎是行也”觀之,遵之遊桂,並無驟得美職之意想,亦嘗試為之,姑作此行而已。其後元和十二年,裴行立廉桂,而子厚仍有啓薦遵,可見前八年間,〔由元和四年至十二年。〕遵在桂曾未得著安定職事,而終以愛子厚而慰其憂思,依違於子厚之側,為時最長。